人世间有太多的悲苦,顾不了许多,但见到了,不去管的话,良心也是难安。
在百货商店里转悠了半天,花十二块钱买了一张铁架子床,十块钱买了一个比学生桌子大一些的小办公桌和一把木椅子,没办法,家里屋子太小了,只能放得下这种小一点的办公桌。
借了一辆平板车,将这几样东西小心地装到车上。路过粮店时,又买了二十斤大米,二十白面。
像一头驴子一样拉着车回到家里。
在左邻右舍不解的目光中,将车上东西一样一样地搬进了小院子中。
还回平板车之后,开始动手清理屋里的东西。
原本摇摇欲坠的床铺被他拆了,清理出地方后,将新买来的铁架子床支起,又一块一块地铺好板子,坐在上面体验了一下,果然比原来那个强多了。
单红在毛纺厂子弟学校当代课教师,很多时候都会在家里批改学生的作业,原来一直都是拿饭桌当办公桌用,后来张军赌钱赌红了眼,那张实木的饭桌做为剩下的唯一家具也是难逃厄运,被张军卖了,单红批改作业的地方只是床了,地上放两块砖头当凳子坐,艰苦的状态犹如旧社会。
这还要看张军高兴不高兴,他心情好了,能把那张仅有一米五宽的床给让也一小半来,如果赌输了钱,就会不停地用脚乱踢那些作业本,往往一个晚上下来,单红也改不了几本作业。
看着家里那张崭新的办公桌,思维飘得很远的张军,伸手打了自己两个巴掌,很是响亮。
“我特么真的不是人啊,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两世为人,对于真善美的理解眼下才算是步入正途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单红,我会为你打造一个让你满意的家。”
忙了一天,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等他做完了饭,已是晚上八点钟,单红却还没回来。
外面,天空黑云如墨。
张军心中没底了,他怕单红再也不回来了,匆匆起身赶往学校方向。
从张军家这边去学校中间有一小段平时极少走人的胡同。
当张军快要走到胡同口时,就听到胡同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单红妹子,那张军有啥好的,不是赌就是喝酒,对你也不好,你跟他离了吧,以后跟我过,我保证对你好。”
咦,听这声音像是电子厂的古建峰啊。
“古主任,您也是有身份的人,这么晚把我堵在这儿,您看合适吗?”
果然是他,张军加快了脚步。
他一向看不惯古建峰的为人,这么晚了在这种没人的胡同里截住自己媳妇,能有什么好事?
胡同深处,古建峰见单红对他十分冷淡,并不气馁,继续说道:“单红妹子,你凭良心说话,我与张军哪个更有前途?哪个更能给带来好生活?”
单红本质上并不是那种柔弱女子,只不过她那美得让人眩目的外表给人以弱不禁风的错觉,所以,古建峰胆子也越来越大,他想好了,实在不行就用强的,这女人为了名声,保证不敢说出去。
他吞着口水一步步地逼近单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