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兵脸上马上罩起一层寒霜,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回到银行之后,他给现任南淮市长宋国诚打了电话,想着给张军说个情,却不料对方在电话里委婉地告诉他,事情失控了,得上面说了算的。
郑先兵“啪’的一声扔了话筒。
这意思是还让我挨个儿的找人么?哥没那时间,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不成?
请示完上级,他敲着桌子喊来了秘书。
秘书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一般来说,郑行长敲着桌子喊他,绝对是要出大事了。
“我说,你都跟了我好几年了,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算了,不说你了。”
“两个事儿,第一,半个小时内发出一个通知,马上,立刻,停止所有在江南省的放贷业务,理由就是清理不良贷款。”
“第二,通知江南省内所有欠咱们贷款的企业,一个月内务必还清贷款,不然法厅上见。不必管是不是到期,打官司么,谁怕谁来着?”
郑先兵阴沉的脸上现出一个可怕的笑容。
秘书一路小跑着出去办事了。
老虎发威还是很有威力的,一个小时后,郑先兵桌子上的电话疯狂地响起来。
秘书接了电话,当得知对方是宋国诚时,告诉对方,郑行长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郑先兵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一套茶具,满意地点点头,这个秘书还是有点儿用的。
之后,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进来,郑先兵慢悠悠地沏着茶,一概不理。
最后,接了一个据说是省里某位大佬的电话。
电话那边说话很是客气。
郑先兵这里也缓和了口气。
“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跟您举个例子,就南淮东城那边的一个小厂子,也不知道两年时间里怎么就搞去了两百多万,很让人愁啊。”
“后来以为厂子转制了,有希望能拿回贷款了,可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停产了,我都有哭的心情了。”
“当然,我就是这么举个例子,倒不是说给他们讲情,这种情况还不知道有多少家呢,可不就得先停贷,再细查么?”
“毕竟,这都是国家的钱,咱不能拿去打水漂,何况打水漂还能听个响,就那小破厂子,连个响声都没有,就把两百万给弄没了,我上哪里讲理去?”
郑先兵哇啦哇啦说了许多诉苦的话,电话那边一再保证马上就让红星公司恢复生产,郑先兵这才露出笑容。
可在挂电话之前,又加了一句:“听说瑞光无线电那边也要转制,他们可是也没少欠我的贷款呐,我还听说红星电子那边订单有些做不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当然,我只是听说哈。”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郑先兵满意了,轻轻放下话筒。
哼,谁敢让我难受,我就要让对方更难受,不就是都想要那块蛋糕么,我也要一块,至于吃不吃,就别管了,我高兴送人还不行么?
……
单红到粤州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没有回家的意思。
卓越将她交给王瑾瑜之后,自己已飞往欧洲,考察家电市场去了。
近期她跟在王瑾瑜身边,转遍了粤州大大小小的服装厂。
健实集团打算在内地投资服装行业,最优选择自然是靠近香港这边的粤州了。
所以,王瑾瑜的考察很仔细,这样一来,跟在她身边的单红学到了很多东西,觉得自己不虚此行。
单红这边乐不思蜀,苦了她母亲赵美欣赵局长。
她现在是盼着女儿早一点回来,也怕女儿回来。
现在有些事情确实是失控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女儿,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解释宋哲的婚前出轨。
难道只能听天由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