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身份地位,也各不相同。”
“有的是富户人家的纨绔子弟,有的则是门阀世家的孩子,还有的是官宦人家。”
“要说唯一的巧合,就是他们都在最近这段时日,去过碎玉楼。”
“官府衙门对于这件事情有点忌讳,所以便交给镇魂司来处理了。”
冬暝沉着脸:“那……王惜君的尸体如今在哪里?”
“就在太平楼。”朱云说道:“你去太平楼找他们的负责人,是一个叫作太平子的仵作。他会跟你对接这件事情。”
“毕竟,你这几日也遭过梦魇,我想着你来调查,应也合适。”
冬暝自是接过了任务。
“太平子……”冬暝下意识地砸了咂嘴:“这名字……多少有些不吉利吧……”
刘业翻了个白眼:“别在这里贫嘴了,去吧。”
在冬暝离开之后,朱云在一脸复杂之色的打开了之前被藏在旁边的信封。
信封已然拆开看过。
此时,略有这种的信瓤重新打开之后,娟秀的笔风写下:
“若要除冬暝梦魇之祸,需查惜君之死。”
短短十五个字下,朱云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竟然能够在白天的镇魂司中留下这封信,而且还能不让任何人察觉?”
刘业摇摇头:“就目前来看,冬暝被梦魇缠身恐怕不是巧合,背后也许真有问题。”
“只是……我们此回私自做主,将这个案件从衙门要过来,恐怕……”
朱云冷哼一声,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那些混吃等死的酒囊饭袋,这样的案件给到他们,最后也不过是自裁为理由草草收场而已。”
“不过幸好,还有那几个同样中了梦魇的纨绔子弟做背书,理由上倒是也能自圆其说了。”
“先斩后奏的时间,我来和司主沟通吧。”朱云看向刘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长安城的水,恐怕要越来越浑了……”
……
另一边,冬暝来到镇魂司后方的太平楼。
哪怕是青天白日,偌大的太平楼也显得阴气森森。推开大门,内中工作的仵作们和其余人员,也是一如既往的面容泛黑,宛若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你好。”
背后突然阴沉沉的声音,让冬暝不由汗颜:“我说,大家都是同僚,非要在背后忽然喊人吗?”
对方却面无表情地问道:“镇魂司的小郎君来此做什么?”
“哦,奉朱云督卫的命令,前来找寻仵作太平子,商议王惜君的案子。”
却见开口的仵作有些僵硬地点着头,旋即朝着一处书山道:“楼主!”
“楼主!”
“楼主!”
声音高亢如同鹦鹉,一声高过一声,听的冬暝头皮发麻。
突然,那堆书山直接倒塌下来。一个黑眼圈无比沉重的年轻人一脸烦躁地趴在桌子上。
“吵死了,听见了!”
年轻人随意的抓起一旁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胡饼啃了一口,有些嫌弃的随手一丢:“都硬了,真的是……”
当年轻人抬头刹那,冬暝不由愕然:“是你!”
却见这被称为楼主的青年,竟然是上一回带着自己见了刘默尸体的仵作。
“啊,是你啊。”太平子揉了揉杂乱的头发:“不好意思啊,太平楼人手太缺了,我们三天两头的不睡觉,已经正常了。”
“所以你看到我们,都是一副我们不人不鬼的样子。”
说话的功夫,太平子忽然诧异地在冬暝身体上,上下扫视着。
“怎,怎么了吗?”被太平子的眼神弄的浑身不自在的冬暝心里忍不住暗想:“这病恹恹的,为何一直看我下面。难道……这人有龙阳之好?”
冬暝浮现出一个足以讨打的荒谬想法。
太平子轻咳一声,提了一盏白色灯笼:“跟我来吧。”
眼看着太平子要领着自己去地下室,冬暝不由道:“上一回不是说,越是腐烂的尸体才回放入此地吗?”
“这不过一个晚上……”
“因为王惜君的尸体上,有毒,而且产生了十分特殊的问题。”太平子幽幽说道:“为了防止这种特殊的毒素蔓延到太平楼,我便做主,将王惜君的尸体放在了这里。”
“此地常年有寒冰伴随,毒素不容易扩散。”
旋即,两人来到地下之后,太平子很快就推来了王惜君的尸体。
然而当打开棺盖之后,在看到王惜君的身上竟然长满了桃花之时,不由愕然!
“这……这什么情况!”
只见那一朵朵桃花仿佛是生根发芽一样,就生长在王惜君的全身。
太平子病恹恹地说道:“这就是我说的问题,王惜君的尸体被送来没多久之后,浑身便迅速开满桃花。更是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但是这香味……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