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阴着脸从人群中钻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干不净的骂着姜窈和冯肆,恨不得把他们俩嚼骨吃肉。
他正骂着,旁边突然有人拉了他一把。
“哎,兄弟,问你个事?”
“你他娘......”
赵福生被拉的一个趔趄,气的他张嘴就骂,骂到一半看清拉他的人后顿时哑了。
“你,你是那个卖......”
那人赶紧捂住他的嘴,趁没人注意揪小鸡一样揪着赵福生去了旁边角落。
“兄弟,我刚才听你说你跟那卖杨梅冰沙的小娘子是同村?”
他长得又高又壮,一说话把赵福生吓得直咽唾沫。
“是......是同村,您......您有啥事?”
那人拍了拍赵福生肩膀,低头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这能成吗?”
赵福生有些犹豫,这事要是传出去村里人的唾沫能把他们一家子淹死。
“哼,想求财就得有胆子,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也不过是个胆小鼠辈嘛。”
那人瞥他一眼,不屑的拂了拂袖子。
赵福生没什么本事却受不得激将法,闻言立马急的一张脸通红。
“谁说我没胆子,不就是......吗,行,我跟着你干,但话得说前头,事成之后挣的钱咱俩一人一半。”
那人哈哈一笑,意味深长道:“那是当然。”
————
这天人多东西卖完的也早,姜窈和冯肆兄妹回到家才申时末。
姜窈先是去查看自己的小果园,见它们长势良好才松了口气。
先让它们在这里长着,等她礼钱还给冯肆后就和离搬出去,到时候她就买个小院子,再把这些果树都挪过去。
她乐不颠的想着,身后却不知什么时候跟来一个跟屁虫,跟屁虫冯肆看着小果园嫌弃的不得了:
“这些杂草不知道有啥好种的,也就娘宠着你。”
姜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关你屁事。”
冯肆突然想起来去年花魁巡街时金虎痴望着春香楼妓子说的那话。
美人眉眼如画,嬉笑嗔怒都勾人心魄。
他原先不屑一顾,现在看来可不就是这样吗。
姜窈看他呆愣着不说话,哼了一声从他旁边绕了过去。
她才懒得跟他计较。
时间还早,她准备做个辣炒田螺吃吃。
之前冯肆从河里摸的田螺吐了几天泥沙已经干净多了,姜窈先把田螺简单清洗干净,再让冯肆找了钳子把田螺尾巴上的尖尖一个个夹掉。
冯肆屁话多,一边干活一边叽叽咕咕的让姜窈给他加工钱。
“大早上起来就得称杨梅挑杨梅洗杨梅摘葡萄洗葡萄,算你有良心没让老子剥葡萄,摆摊来回推板车是老子干的,打下手还是老子干的,到家还得跟着你瞎忙活。”
姜窈闻言有些心虚。
这么一听好像他的活是有点多......
不过什么叫瞎忙活?
姜窈不高兴了,“难不成我做好你不吃吗?”
“就这些田螺?又腥又硬又嚼不动,能做啥好吃的。”
冯肆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这东西肉又少又硬,河里遍地都是也不见村里人去捡,他当时顺手捡回来是想着喂鸡鸭的,没想到姜窈这女人竟直接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