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王麻子咬了咬牙,钱师爷想借他脱身?没门!
“大人,那妇人给我银子让我办事,我出来前那妇人又跟我说堂上钱师爷会助我。
方才您也看到,钱师爷多次帮我说话,说不定也是收了那妇人好处,可见钱师爷这是眼看事情不成要陷害我啊大人!”
“并非如此!”钱师爷脸色一白急急出声,“我不过是仗义执言,你需要攀扯我!”
王麻子跟钱师爷说着说着就狗咬狗互相怒骂起来,姜窈冯肆和徐氏看的那叫一个痛快。
徐氏抚着胸口庆幸,“还好还好,不是咱们铺子的吃食出了问题。”
话音一转又说:“你说这人怎么这么蔫坏,明明是他们福远镖局的人先起了贪念害人,人没害成被老天劈了还怪咱们头上了,真是不要脸!”
冯肆深以为然,“原先金虎他爹的事我就看出来福远镖局的人不是好东西,现在又来陷害咱们,真他娘的一窝子暗地里的鼠辈!”
眼见钱师爷两人吵的离谱,堂下百姓也看的乐呵,裴县令却怒了。
“肃静!何远山,把他们俩拉开!”
本来么,谁不私底下收些好处,他自己也收,甚至还会通过钱师爷的路子收。
往常钱师爷收了贿赂都会上敬给他大半,这次倒好,毛都没见。
裴县令本想着可能是这次案子两方都未‘上供’,谁知道竟是钱师爷私吞了!
看来是他把钱师爷的胆子和胃口都养大了,让他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了。
只是裴县令到底舍不得舍了钱师爷这个来钱的路子,斟酌良久后道:
“何远山,先把钱师爷带下去。”
钱师爷明白裴县令这是要保他,不再挣扎,任由何远山和捕快把他押了下去。
堂下众人也明白裴县令的意思了,将阳县山高皇帝远,裴县令一县父母官想要保一个人那再简单不过,没人愿意跟裴县令硬扛。
姜窈觑眉看着这一切,瞬间明白裴县令跟钱师爷恐怕是一丘之貉。
虽然不忿,可眼前最重要的是揪出幕后之人,其他事就先往后放吧。
大庭广众之下行事偏颇,裴县令多少有些心虚,不想再拖着这桩案子,何远山回来后就让他带着人去了福远镖局。
时候不大,何远山带着十来个人回来了,为首的是身着墨绿色缎面襦裙的沈婆子,她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着短打的壮硕家丁。
何远山带着几人上堂,刚站定,沈婆子便拄着拐杖高呼一声:“大人冤枉啊!”
裴县令正烦着该怎么把自己的钱袋子钱师爷摘出来,闻言抽了抽嘴角,不悦道:
“哼,冤枉?我看你们家是胆子大的很!”
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下,“连人都敢杀,你们还敢喊冤?”
“不不不!”沈婆子慌忙摆手,“大人误会了,这跟我们吴家没关系,老身已经问过了,是我这大儿媳妇干的。”
说罢老太太往后一指,她身后几个家丁手里赫然拖着两个狼狈不堪的妇人。
王麻子眼睛一瞪,指着其中一个妇人大喊道:“大人,就是她,就是她给我钱让我带着尸体污蔑奇味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