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明笑道:“我的王府下个月就能建好,你也不用再住后罩房了。”
顾春和斜睨他一眼,这话说的,她还能没命名分住进摄政王府不成?
游廊那头传来春燕的呼喊声。
“找你的人来了。”谢景明扶着她走上台阶。
“王爷,”顾春和回身看着他笑,眼睛亮晶晶的,“等我爹来了,我要给他介绍个人认识。”
谢景明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笑意从唇角荡漾开来,一瞬间眉梢眼角都是令人陶醉的春意了。
那笑容让春燕看直了眼。
回到屋子,春燕悄悄和萱草说:“我看见王爷笑了欸!”
萱草抱着一本拳谱看得正入迷,头也不抬,“大惊小怪,王爷经常笑。”
“不一样,王爷对别人笑和对姑娘笑不一样,我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一样。”春燕支着脑袋,“柴大姑娘搬走了,府里也没人再说联姻的事,你说……咱们姑娘会不会当王妃啊?”
萱草想到某个场景,笑而不语。
雨声沙沙,下了一夜方停。
转天后晌,后门的婆子传话,说是有位叫张泽兰的妇人找她。
顾春和很意外,自从那次遇袭,她们一直没见过面。
谢景明帮她打听到,张泽兰做了东宫的宫婢,虽没有名分,却是衣食无忧。
后来李夫人死了,也没人再难为她,听说她过得极为滋润,顾春和便渐渐打消了和她见面的念头。
好端端的,张泽兰怎么想起来找她说话?
思忖再三,顾春和还是请她进来了。
“你真是脾气大了,让我在门口好等,是不是不想见我?”
张泽兰面色红润,遍身罗绮穿金戴银,果然和谢景明说的一样,她在东宫的日子很不错。
顾春和笑道:“我和东宫有间隙,你来找我,不怕惹麻烦?”
“这话好没意思。”张泽兰一挥手,“你是怕太子借我的名义再摆你一道,才犹豫半天见不见,对吧?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坑谁也不会坑你。”
被她戳破心思,顾春和讪讪笑了两声,“你急哄哄找我为着何事?”
张泽兰面色一肃,“你和顾伯父联系上没有?”
听她提及父亲,顾春和不由心头一紧,“暂时还没有,怎么了?”
“我前儿个服侍太子茶水,他和幕僚正在议事,我就偷听了一耳朵。”张泽兰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顾春和的耳朵说,“他们和北辽使臣私下谈好和谈条件了,要用你父亲的人头换北辽五百匹战马!”
顾春和惊得嘴唇发白,失声叫道:“他们怎么能下得了手?我父亲策反北辽部落的功劳,可是记在太子头上的!”
张泽兰眼中满是同情,“正因如此,北辽人才恨他恨得要死,一个人和五百匹马,太子当然选马啊。”
因大周和北辽交战不断,互市早停了几十年了,大周不缺普通的马,缺的是能上战场的马。
毕竟饲养、训练战马需要广阔的草场,大周境内多为耕地和山地,不具备这个条件,即便勉强训练出来,在战场上也不能和北辽的战马抗衡。
所以一直以来,大周的战马几乎都靠从西北邻国高价购买。
五百匹精良战马,委实诱人。
顾春和深深吸口气,强压下满腔的悲愤,起身道:“泽兰,谢谢你给我送信,事出紧急,我就不多留你了。”
张泽兰很是理解,“快想法子把顾伯父从河东捞出来吧,我是借着看望叔叔婶婶的由头才能出府,也得赶紧回去。”
她一走,顾春和马上就去了竹山。
火伞般的太阳冲地面张开大口,整个大地就像个大闷笼,略动一动就是一身的汗。
顾春和心下着急,也未打伞,等喘吁吁地走到临水阁,脸已被烤得通红,话都说不利索了。
谁知谢景明不在!
顾春和急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求兰妈妈派人赶紧请他回来。
兰妈妈听了,二话不说,招手叫过一个小厮,“拿郎主的帖子去太医院,就说我心悸的老毛病犯了,疼得昏死过去,须得请张院判来瞧病。”
顾春和微怔。
兰妈妈拉着她坐下,缓缓道:“太医院肯定会知会郎主一声,我没有心悸的毛病,郎主一听就知道家里出了急事,肯定会回来的,请张院判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
顾春和怔楞片刻,慢慢醒过神来,“您是说,此事有诈?”
兰妈妈却不敢肯定,“河东情形如何我也不清楚,只是我想,那张娘子一身一体全系在太子身上,纵然和你情分再深,能比得过她自己的身家性命?你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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