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将储物戒指戴在了少年的手指,神色珍视宠溺,和她与他结缘时候一般无二。
……
“没办法,谢九思修为在出窍巅峰,马上就要至分神境了。整个剑宗除了沈天昭,也就只有你的修为高于他。我要是找了别人,他到时候做了偏激之事,比如暗杀什么的,我这不是平白担上了一条人命吗?”
“那个储物戒指,我记得里面放着的是你全部的身家。除了你积攒的灵宝灵玉,还有你父亲的遗物……”
“我累了,我想休息。”
谢九思见她并未生气,松了口气。
青年的声音喑哑得厉害,白茶睫羽微动。
白茶没动作,青年的羽翼慢慢展开,把她拢在了怀里。
“……他是谁?”
“而且还有一点。”
他们说了什么谢九思并未听清,但是他能看出来应当是白茶在说什么俏皮话逗他,少年很是受用,眉眼之间都是笑意。
白茶紧紧攥着衣袖,强迫着自己不去看。
说到这里白茶脸色沉了几分,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一抖。
“这些东西于修者来说不过身外之物罢了,给了谁一样。顾师弟出身皇族,最爱收集华服珍宝,他既喜欢,我便给他了。”
“行了行了,不是便不是,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用不着和我保证什么。”
谢九思放缓呼吸,外面月色清冷,柔柔落在了紫衣少年身上。
“……怎么了?往日不是都是我帮你褪衣的吗,还是说你今日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动静之大,顾淮想要装作不知道都难。
在快要分开的时候,少年刚转身要走。
月光从窗棂处映照在白茶眉眼,如落了一层霜雪,没有丝毫温度。
白茶叹了口气。
“阿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谁惹到你心情不大好?”
“还有,剑宗上下谁不知道我和他关系不好?和他好,哪怕虚情假意,也很恶心好吧?”
“你放心,我不做那种事……”
不想她刚进屋便被谢九思一把拉过,死死地抱在了怀里,他的身体颤抖,也凉得似冰。
“你生的好看。”
他的羽毛颤颤巍巍,似被风抖落的冬雪。
她眨了眨眼睛,放下立誓的手。
他手指搅着肩上的一缕头发,眼尾因为带着笑意而微微上挑。
他紧紧抱着白茶,像是要把她嵌入血肉。
白茶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夜幕降临,整个剑宗被一层混沌笼罩,万物静谧得心惊。
“所以你这是答应帮我了?”
顾淮勾了勾唇角,微抬着下颌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般倨傲。
他呼吸一窒,血液在这一瞬冻结。
听完这一切后的顾淮依旧半信半疑。
白茶突然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腕,他神情羞恼,却没挣开。
“不是,我说这剑宗上下那么多弟子,剑宗没合适的你也可以去三千仙门找啊,干什么非要找我?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谢九思不知道怎么了,先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她会突然这样。
她从没有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过他,也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过话。
“阿茶,抱抱我好吗?”
人走之后白茶也没立刻回去。
少年耳根泛红,羞恼地瞪了白茶一眼。
“有什么问题吗?”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谢九思的手僵在了半空,脸色苍白如纸。
起初他虽不喜他们这般亲近,也没多想,想着应该是白茶有什么急事告知才情急之下动了手。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谢九思如坠冰窖。
白茶背对着他躺着。
毕竟这也有可能是白茶为了甩掉谢九思编造出来的话术而已。
这是卫芳洲的情绪,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的快要吐出来——看来她的确很不喜欢沈天昭了。
顾淮如今刚过天劫,分神初期境,比谢九思高上一阶。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你应该也有印象,就是我之前给你提到那个去灵山修行的逍遥峰的峰主顾淮。他今日刚回剑宗,许久未见,见到他甚是想念,一不小心和他聊得忘了时间,这才回来得晚了些。”
“……那你去找沈天昭啊!他命硬,连天都杀不死,不是比我更合适吗!”
在听到少年清朗的笑声后侧身退到了一旁的窗棂。
“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起誓。”
正要推门,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明明只是半日未见,眼前的人陌生到他害怕。
“……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谢九思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只是他的背撞上了桌角,疼得他闷哼出声。
身后一片温热贴了上来,白茶身子一僵,哪怕隔着衣料她也骤然感知到了——
“我就勉为其难做一次这男颜祸水吧。”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他身体还很虚弱,这样一下子刺激狠了会出事的。
脚下一软,若不是反应快,扶上了桌边,他早就摔倒在地了。
白茶在他旁边,神情温柔地注视着他。
白茶上下打量着顾淮,朝着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自然是真的,我可是破了问心境的,我对谢九思的感情日月可鉴,比真金白银还要真了。而且你还可以去找去尘尊者证实我所言是真是假。”
压着心头的沉闷,她这才推门进去。
是个男子?
他伸手想要帮白茶褪去衣衫,然而手刚碰触到她,便被她侧身躲开了。
她很少回来得这般晚。
等到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白茶还没回来。
“不行,他这段时日要闭关,没空陪我演戏。”
哪怕之前去千仞峰找沈天昭打架,最晚也是在傍晚时候,从未天黑还没回来。
互为正缘,谢九思的情绪有多不稳定她能够感觉到,他受不了刺激,没准下一秒就会崩溃。
“我还以为你们修无情道的眼里没有美丑之别呢。”
她摸了摸手臂,那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夫君可是三千仙门第一绝色,我要是移情别恋上的是什么歪瓜裂枣,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所以这个出轨对象非你莫属。”
她说着也不管谢九思什么反应,随意丢了个清尘咒把自己身上清理了下,然后也不褪衣,径直躺在了床上。
“你的东西你给谁是你的事,我不是要干涉你的意思,我只是,我,我……”
然而这正是她要的结果。
他把衣服全脱了。
她的手紧握着剑柄,入坤在剑中隐有剑鸣,暴露了白茶的情绪。
“……我说了,我今天很累。”
疼我,爱我。
声音不重,却刚好能让他听到。
然后,谢九思看到她拿出了储物戒指。
他眼眶泛红,她不敢看,怕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谢九思在白茶离开之后没多久疼得厉害,昏迷了过去。
“你先回去,明日我再来找你。”
许久未见,又思又念,又送储物戒指的,可见白茶对他有多重视。
他像个孩子一样慌乱无措,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话。
“你就这样送给他了?”
她正这么想着,刚闭上眼睛。
他心下一动,鬼使神差地没有出去。
顾淮听后如蒙大赦,生怕再待下去回把人给刺激到走火入魔,脚底抹油似的御剑一溜烟就离开了。
“一个同门师弟。”
见白茶真的要引精血立誓,顾淮赶紧制止了她。
顾淮今日刚回剑宗,白茶也是自这几日起才开始不去千仞峰找沈天昭的。
不过只是一瞬,便被她悉数压制。
谢九思脸色苍白,瞥见一旁铜镜中自己唇角的血迹,抬手擦拭干净,又稍微整理了下衣衫,这才起身。
一个是白茶,她走路一向这般轻,不急不缓。还有一个,听脚步和气息……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传来,他正在褪衣。
她看上去是在依依不舍地注视着顾淮离开的方向,实则正在竭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成,我答应你。”
“没有,我只是累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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