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面的朔城会盟,宋卿源就是站在柏靳一边的。
而且,宋卿源还给柏靳开了后门,让柏靳的‘商队’可以自由通过滨江八城出海……
柏靳的如意算盘,许骄这才全然想明白。
柏靳这老奸巨猾,但事情却做得极致漂亮。
宋卿源怎么也不会想到,柏靳用一个滨江八城同时遏制住了长风和东陵,让他的星辰大海事业得以顺利进行……
以柏靳的手段来看,他不仅熟读历史,而且很清楚地缘政治,外交手段……柏靳很厉害,也亏得他的心思是在星辰大海上,否则临近诸国才是要遭殃。
许骄微怔。
正好行至胡府大门口,许骄收回思绪,魏帆先告辞。马已备好,魏帆跃身上马,打马而去。
胡广文笑,“魏帆同以前就没有变过,是不是军中的人精力都特别好。”
许骄忍不住笑。
大监亦是。
又恰好,胡广文抬头看她,“我明日入宫,同你商议国子监和女官之事。”
许骄意外,“已经好了?”
胡广文颔首,“初则好了,明日一道看。”
许骄莞尔。
这是一项大工程,也就是宋卿源说的,必须从头到尾捋一遍,她当时有身孕在,所以多亏了胡广文。苍月早前就有女官制度,但因为从一开始女官制度是为了方便皇后,所以后面女官基本变成了文书职能。
起初建立的基调很重要。
这件事不能由朝中的人来做,会触碰到实际利益,或多或少都会妥协。
这件事,只能熟悉朝中之事的许骄来做,或是对朝中之事清楚,同时又游离于朝中之外的胡广文来做。
“阿衡。”胡广文唤了声。
胡广文身后的小厮捧了几卷卷轴上前,大监见状接过。
胡广文道,“有些长,若是有时间可以先看;看不完也无妨,明日明和殿说。”
许骄应好。
女官之事将为南顺朝中带来很大变化,至少,朝中人人都会开始掂量,像她这样的女子入仕,对朝中带来的冲击。
而朝中人才的多元化,结构性调整,又会对南顺带来深远的影响。
马车上,许骄看着面前的三卷厚厚的卷轴,深吸一口气,眼下才是变革的开始。
日后,朝中将会有更多的“许骄”。
许骄轻轻抿唇,马车上,便开始拆了第一个卷轴开始看。
许骄的马车不仅可以入中宫门,还可以经由中宫门入内宫门,而后换凤撵回和鸣殿。
许骄先去了和鸣殿的东暖阁看小龙包。
小宋则还在安稳睡着。
一个月里总会有一两日,能从下午睡到第二日晨间才起来。
许骄多看了小宋则一些时候,才起身去了后殿沐浴洗漱。
七月中旬,动辄一身汗。
许骄洗漱完,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在内殿继续看胡广文的卷轴。
她和胡广文是同一类人,胡广文的细致和睿智都在字里行间里,许骄看得入神。
“相爷~”大监入内。
听到是大监的声音,许骄轻嗯一声,没有抬头。
大监上前,将手中的书信呈上,“陛下的信来了。”
宋卿源?
许骄放下手中卷轴,从大监手中接过宋卿源的信开始看起来。
大监自觉退了出去。
转眼,宋卿源离京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她也好奇他走到哪里,看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
“大监,我的懒人沙发~”许骄唤了声。
大监连忙人抱了入内,这两日太阳好,拿去晒过了,忘了拿回来。再加上近来许骄忙,也没有太多时间在懒人沙发里窝着,大监便给忘了。
许骄问起,内侍官抱了入内。
许骄窝进懒人沙发里,懒洋洋看着宋卿源的信。
还是老样子,厚厚一封家书……
自从两人大婚,好像还没这么长时间分开过,宋卿源有分开倾诉症,只要离得远,离得久,他的信就越长……
许骄反复看了两遍。
一遍是窝在懒人沙发里看的,另一遍是趴在懒人沙发里看的。
宋卿源想她,还想小龙包。
许骄起身,在案几前伏案,但写了几笔,又忽然悬了笔尖,笑了笑,将纸揉成一团。
……
“葡萄,帮我。”许骄去了东暖阁。
葡萄上前,“这是做什么?”
许骄轻声道,“印手印。”
葡萄:“……”
“来,帮我拿小龙包的手。”许骄拿好砚台,葡萄小心翼翼,怕把小龙包弄醒。
很快,小手掌沾了墨汁,盖在卷轴上。
“擦擦手,别让他吃到嘴里。”许骄吩咐声,葡萄应好。
许骄则是在东暖阁的案几,也将自己的手掌心印了上去,一大一小,她和小龙包的两个手掌印就赫然出现在卷轴上。
许骄笑了笑,放在案几上晾干,自己去洗手。又唤了大监将卷轴收好,拆人送去给宋卿源。
大监看着卷轴上的两个小巴掌便忍不住笑。
许骄怕小龙包今晚吃手,将没洗干净的墨汁吃进去,便留在东暖阁陪着小龙包一道入睡。
许骄在床榻上躺好,小龙包还睡得很熟,许骄亲了亲他额头,而后睡在他身侧,搂着他,握着那只有墨汁的手,再度吻上他头顶,“晚安,宝贝~恭喜你,完成了人生中给你爹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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