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女儿也不是不好,有能力的话,日后去塞外联姻,还有可能执掌当地大权,做一个女中豪杰。
那边的政治环境比京城里要宽松。
京城看上去更繁华,却也是封建集权最集中的地方,在这里女子想要出头太难了,就算有能力,上升途径也被限制了。
男子想要上进是普通模式的话,那么女子想要上进执掌大权那就是噩梦模式,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而且康熙还是个能生又能养的,不能数量多,还有出息、有能耐,硬是来了个九龙夺嫡。
回到去林如海已经在了,他今日比平时要早回来:“珞玉怎么样?”
老太太给了他一个笑容,“她很好。”
林如海不由笑了:“喜事!”
黛玉和琛玉想要听更详细的细节。
老太太只有说不够的,他们想听就跟他们说,还时不时遗憾的看下琛玉,不是他们坚持说要等到明年的话,指不定她现在也要准备抱重孙子了。
琛玉:“……”
每回说到这个,他只能选择转移话题,林家的气氛很欢乐,欢乐的日子没有持续几天,有了意外的情况。
老太太的侄孙谢子墨在京城任职,他是康熙四十三年考中的进士,然后成了庶吉士,和云舒瑶的二弟云晏一样,他们两个不仅仅是同科,还同是庶吉士。
在谢子墨考中了之后,他的妻子就带着家眷们过来,在京城买了宅子,随后谢子墨也搬了出去。
他是谢家的长子,他在这里任职的话,一直住在林家多有不便,所以老太太虽然不舍得,他要搬出去,她也答应了,还帮忙寻找合适的宅子。
平日里多有联系。
但现在谢子墨和他妻子吴氏有些慌乱的找上门来了,吴氏得罪了人,一般情况下不严重容易说和,但是吴氏得罪的不是一般人,因为她得罪的是隆科多的妾,就是那一位大名鼎鼎的李四儿。
老太太眉头紧皱:“你怎么会得罪她?”
吴氏垂泪说起了经过。
说起来,吴氏很无辜。
她出门去上香,在路上跟马车在路上相遇了,她在前,对方在后,因为对方声势浩大,听声势还很快,她就让人靠边让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是谁。
只是因为天子脚下贵人多,不想惹事,主动避让。
只可惜,对方似乎觉得她让路让的太迟了一些,在两辆马车并行的时候,对方车夫的鞭子就甩到了吴氏的马上,这马突然受了一鞭子,当即就惊马了,撅起蹄子向前,然后冲撞上了前面的马车。
那正是李四儿乘坐的马车。
虽然只是冲撞了一下,对方那边人手出来的及时,把马杀了,但对方好像碰淤伤了。
吴氏这边,她的腰上也多了一块淤青。
可以说她是无辜的,如果不是对方给了马一鞭子,根本不会出事,但要是李四儿是个讲理的人,也不会在京城有这么大的凶名了。
在知道那辆马车里面是谁的时候,吴氏的心就凉了半截,赶紧去赔礼道歉。
哪怕她不想去赔这莫须有的“罪名”,但吴氏不想耽搁夫君的前程。
这类的前车之鉴太多了。
但李四儿不接受,她很生气。
如果不是吴氏闪得快,还差点被推搡倒下。
如果不是对方急着要去找大夫,吴氏怀疑自己真的会当众被打。
她又赶紧让人送了礼物,结果还是不行,她没有办法,所以就求到了林家。
听了这始末,老太太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无法无天!”
“简直岂有此理!”
“欺人太甚!”
吴氏擦着眼泪:“还请姑祖母施以援手。”
老太太想到了侄子现在在外地为官,侄孙现在官小言微,估计就是这样,李四儿才不买账。
林家不一样。
儿子现在是三品,而且就在督察院为副手,只要李四儿不疯,隆科多不疯,就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冲突闹大。
只是:“你确定对方受伤不重?”
吴氏点头:“确定,我这边的马受惊,马车动荡的更厉害一些。”
她都只是淤青,对方绝对没有她严重,当时李四儿还露面了,虽然面带痛色,却没有血迹。
老太太:“我知道了。”
就算李四儿受伤了,这也只是对方咎由自取,偏偏对方势大,又是小人得势十分猖狂,还有那隆科多纵容,可恨!这笔账,她记下了。
等林如海回来了,听说了这件事情,眉头就皱了起来:“李四儿,又是她,真是岂有此理,母亲,这事交给儿子。”
这件事情林如海出面跟谢子墨是不一样的。
林如海在许多人看来进内阁只是时间问题,等有人退了,他进去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且他的名声在文人中也很好。
就算是隆科多也不愿太得罪他。
要是李四儿不分对象都如此嚣张跋扈,已经被人收拾了,这个时候的隆科多,还没有那么位高权重。
大家看的,更多的是佟佳氏的面子。
这件事情在林如海出面后平息了,林如海也只能放下。
不是没有人弹劾,但是上面的人不想管,觉得无关紧要,御史体察上意,只要不闹大就不会有人一直抓着不放。
云舒瑶后来又去看珞玉的时候,珞玉问起了详细的经过,她隐约听人说了一些。
云舒瑶说了之后,珞玉皱着眉,幽幽叹了一口气:“姨娘,有一回我们在茶楼遇见过差不多的情况。”
那回是一个年轻妇人在铺子里买首饰,李四儿去了,也看中了那首饰,年轻妇人没有及时相让,就被当众甩了巴掌,之后那妇人去赔罪,被嫌弃礼薄,那年轻妇人的夫家被针对,前途受损,她被休弃回家,最终选择了自尽而亡。
因为她家官小言微,得罪不起佟佳氏。
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没了。
然后珞玉在选秀的时候,遇到了对方的妹妹。
她在选秀的时候很努力,因为她想要往上爬,想要为姐姐报仇,选秀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云舒瑶想起来了:“她在宫里怎么样?”
珞玉沉默了一会儿,敛目:“她还是一个常在。”地位不高,圣宠平平,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见圣上一次。
想要报复佟佳氏,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不由叹息:“权势,真是好东西。”
要是父亲没有地位,她不能以侧福晋的位份进府,表兄一家现在也指不定要大祸临头。
她又说了一遍:“权势,真是好东西。”
能救命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