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不怕死的,虽然已经做出决断,但是真正走到“解剖室”的房门前,林舒颜,依然产生了一丝犹豫。
一旁的钱大年,则是用略微疑惑的目光,偏头看着她。他没有经历过这一切,并不知晓之前在地下1层所发生的事情,但是,从林舒颜凝重的神色中,也能看出眼前这个房间,恐怕并不寻常。
之前,那些执行者,应该是将其打开过两次吧。
第一次前来调查这里,安迪死亡,而且是在安全时间内触发死路。
第二次再来调查这里,陈海死亡,推测被伪装成安迪的鬼杀死。
而这,是第三次……
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恐怖事件。
但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林舒颜咬了咬牙,终于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她的另外一只手,则是紧抓着那张柔软的白色面具,随着右手推出,打开房门,与此同时,左手将面具覆盖在自己脸上。
那柔软的,带着哭相的面具,就好像活物一样,一接触到面部,马上如同八爪鱼一样紧紧地吸附上去,带来粘稠滑腻的恶心感觉。
与此同时,林舒颜的心中,立刻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痛苦和悲伤的情绪,似乎忍不住就要恸哭一场。
门打开了。
里面又黑又闷,布满了灰尘的味道。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预想之中的危机并没有降临。
林舒颜不敢大意,保持着戴着恸哭面具的状态,目光立刻扫视房间周围,果然,和安迪他们所描述的一样,整个房间非常空旷,落满灰尘,但是在空旷之中,又弥漫着一股尸体腐烂发臭的气息。
钱大年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观察到房间里暂时没有出现“开门杀”之后,林舒颜立刻摘下了脸上的白色面具,以避免它的复苏,而钱大年则是非常好奇地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她戴在脸上又突然摘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个地方如此古怪,这些人也如此古怪,慢慢地他终究会搞懂这一切。
摘下面具之后,林舒颜并没有完全放松,仍然保持着左手攥紧恸哭面具的姿态,一旦发生任何危险,便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将它覆盖在脸上。
从得到诅咒之物之后产生的感知,她很清楚,咒物一旦复苏,那白色面具就会彻底覆盖在自己的脸上,再也无法摘下,而面具中的鬼也将取代自己。
很恐怖的后果,但是,又不得不使用它来对抗那些东西,这是没一个执行者的纠结。
收敛起这些胡思乱想,林舒颜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房间中间的担架床上。
和安迪的描述一致,这的确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担架床。
只是样式老了点。
其实不奇怪,整个住院部给人的年代感,大约就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所以担架床看起来也很简陋,就是一个板子,加上支架和轮滑而已。
看不出能隐藏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有什么致命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