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大嫂都震惊了, 那苏晓晓在大伙看来,就是一“破鞋”啊,搁以前那是要游街示众的!咋听着好像谢凌还真有要复婚的意思呢?他脑袋叫驴踢啦?!
可不管邻居大嫂再咋问,容萱都不肯说了, 直接直接躲回了屋里, 连下午教孩子上课都取消了。
白学知识这种好事没了, 大伙当然得打听打听原因啊,问到邻居大嫂这, 就一个个传悄悄话, 都知道了。没一个人不震惊的, 就算抛开其他不谈,容萱年轻漂亮有文化, 也比那苏晓晓强吧?难道谢凌就中意苏晓晓?
这就真让人感觉不舒服了,前两天谢家俩小子还叫苏晓晓撺掇着欺负容萱来着, 谢家不但没给个说法, 母子还一起给容萱摆脸色。这啥意思啊?当官了瞧不起他们村里人了是不是?就算不想要这门婚事了也得先说明白吧,这么抻着不是耽误人吗?再说也没有这么欺负小姑娘的啊。
事情没摆到明面上, 更不涉及大伙的利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全都明白得很,道理一套一套的,都觉得是谢家欺负容萱了。当然她们也会惋惜容萱腿脚不大好, 丢了谢家的婚事确实找不着更好的了, 是谢家挑容萱,容萱挑不了人家,那肯定得受点委屈。
邻居大嫂忍不住帮忙反驳了一嘴,说容萱一直都不咋相中谢凌呢, 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两家硬要撮合才处上的对象,再加上谢凌嘴甜会哄人,可不就答应了吗,谁知道孩子瞎捣乱、前妻又回来了,现在容萱更觉得谢凌不是良人了。
大伙惊讶之余,都说一句容萱眼光挺高,但同时也忽然觉得,这谢凌是不是也没那么稀罕,没看人家小姑娘都是勉强同意的吗?这二婚带着俩孩子的,年龄还差那么多,要不是有个好工作还真没啥优势。
村里难得有新鲜事,谢方两家的事就这么传开了,成了村里最热闹的话题。谢母听说后很生气,不过她是气儿子不听话又和苏晓晓来往了,至于谢凌给容萱摆脸色,她觉得很正常,毕竟是她叫儿子冷着方家的,所以她压根没理方家,只打算再去镇上一趟,好好说谢凌一顿。
方家听说后就不得了了,方老太太立马嚷嚷着喊容萱出来,质问她是咋回事。
容萱委屈道:“还能是咋回事,人家副所长,咱家老农民,还不啥都得听人家的吗?我能干啥啊,上谢家闹去?他们都管不住谢凌。上派出所闹去?影响了谢凌,婚事更得黄了。”
“就是你没用!”方老太太手指头都快戳到容萱脑门上了,“你自个儿的男人都哄不住,能叫那苏晓晓抢了,你还能干啥?去,你这就找谢凌去,我不管你用啥招,反正你得嫁给他!”
家里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指责她,出了这样的事,明明是自家姑娘受了委屈,他们却只担心捞不到好处、占不到便宜,生怕丢了谢凌这好女婿,丝毫不管容萱的感受。方母忍不住抱住容萱,说了句:“孩子受委屈了,要不咱们找谢家说说去。”
方父顿时把方母一顿训,什么“慈母多败儿”、“你怎么教孩子的”这些话就出来了。方母和容萱站在一起,第一次感觉她们在这个家是这么格格不入,仿佛做什么都是错,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还是容萱拉着方母跑了出去,她们才远离狂轰滥炸。
两人去了教课的仓库,方母还想着怎么安慰容萱一下,容萱已经点上火堆,从怀里拿出几个肉包子烤上了,笑着说:“妈,这是镇上饭店的肉包子,可好吃了,我特意给你带的,你都吃了别叫他们知道。”
方母一愣,“这是……谢凌买的?不是说你俩闹掰了吗?”
容萱冷哼一声,“他跟别人不清不楚,我还不宰他一顿出出气?我中午吃的红烧肉和杀猪菜呢,要不是带回来也藏不住,我就把菜带回来给你了。妈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方母着实被她的举动搞懵了。现在容萱的样子也不像刚刚那么委屈啊,那刚刚为啥要那样呢?方母催着容萱把事情详细说说,容萱当然不说,反而和她说起外面的变化,说在镇上遇到同学了,人家在京市上学,回来过年呢,说京市现在发展得可好了,各方面约束也都放开了很多,特别是高中毕业的女孩子也有很多赚钱的机会。
容萱曾经在这样的时代生活过,虽说两个世界不一样,但大差不差,对方母这样从来没出过市的人来说,听首都那些事简直深信不疑,并且无限向往,听每一句都会吃惊于外面的繁华和进步。
方母当故事一样听的入迷,忽然听容萱说了一句:“妈,我也想试着挣钱,我打算写稿投给京市的出版社,要是登上报纸、书刊,我就有稿费了。就是……我往外寄信需要买邮票信封,妈你能给我点钱吗?”
方母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容萱张张嘴,犹豫好一会儿才说:“你和谢凌,是不是真要黄了?所以才想法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