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话也不如一开始多,开始频繁往外看。傅知宁心里隐隐不安,思索片刻后还是提出告辞:“小女突然想起还有经文未抄,可否先行告退?”
“你又非主抄人,何时抄不一样,再陪陪本宫吧。”
皇后都这么说了,傅知宁只好继续坐着。
不多会儿,有宫人上前:“娘娘,该诵经了。”
皇后微微颔首,继而看向傅知宁:“你且在这儿等上片刻,本宫诵完经便来。”
“不如小女先回去吧。”傅知宁又要起身。
皇后抬手制止:“不必,在此等着。”
“……是。”傅知宁只能再次坐下。
皇后转身离开,凉亭里很快只剩下傅知宁一个人。她垂着眼眸,思索皇后为何将她留下。
正想得认真时,视线突然被一双锦靴阻隔。傅知宁顿了顿,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温和的眸子。
“傅小姐。”赵良鸿扬唇。
傅知宁瞬间知道了皇后留她的目的,连忙起身行礼:“给大殿下请安。”
“不必拘礼。”赵良鸿说着,便要扶她。
傅知宁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赵良鸿也不介意,笑着与她闲聊:“母后还要在佛堂多待一会儿,不如孤陪傅小姐赏景吧。”
“……不敢烦扰殿下,既然皇后娘娘事忙,不如小女先行告退。”傅知宁福身。
赵良鸿笑笑:“你是母后的客人,孤若让你失望而归,母后可是会怪罪孤的。”
“可是……”
“傅小姐难不成想让孤挨骂?”赵良鸿一脸为难。
傅知宁忙低头:“小女不敢。”
赵良鸿笑了一声,直接在先前皇后坐过的位置上坐下:“傅小姐在宫中可还住得惯?”
“回殿下,住得惯。”傅知宁答道。
赵良鸿微微颔首,又问了几句话,接着看到她腰上荷包:“傅小姐的荷包很是别致,可是自己亲手所绣?”
傅知宁看一眼荷包:“是小女在铺子里买的。”
“这样啊。”赵良鸿本还想着让她给自己绣一个,闻言有些遗憾,“姑娘家还是要戴自己绣的荷包才好。”
“是。”傅知宁敷衍一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傅知宁越来越焦灼,正思考要不要装病脱身时,园子里突然出现了第三人——
“大哥好没义气,与美人游园竟不叫上臣弟。”
听到来人的声音,傅知宁竟然松了口气。
赵良鸿看到来人蹙了一下眉,但很快笑了起来:“四弟这是哪里话,仔细慢待了人家傅小姐。”
傅知宁趁机福了福身:“大殿下与四殿下叙旧,小女不便在侧,便先行告退了。”
赵良鸿闻言忙要制止,赵怀谦便笑了一声:“兄弟在一处,总爱说些混不吝的,傅小姐请回吧。”
“是。”傅知宁答应一声,连忙转身离开。
赵良鸿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只是面上还是笑呵呵的:“许久未见,听说你近来一直住在宫里?”
“我啊,”赵怀谦也跟着笑,“前段时间刚因为流连酒楼,被父皇罚了半年俸,日子实在窘迫,便只能进宫住一段时日了……”
说着话,他扫了眼傅知宁离开的方向,已经没有人了。
赵怀谦继续与赵良鸿闲聊,直到赵良鸿都烦了,才慢悠悠离开。
出了园子,正准备回住处,结果还未走几步,便遇到了熟人。
看到本该早就离开的人站在面前,赵怀谦挑了挑眉:“傅小姐还不走?”
“小女有一事不明,只能留下等您。”傅知宁缓缓开口。
赵怀谦勾唇:“何事不明?”
“殿下为何要帮我?”傅知宁直接问了出来。
赵怀谦思索一瞬:“你就当孤是受人所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