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生性本善就有人生性本恶。

顾清觉得自己就是后者。

他好像不知道什么是怜悯心，小时候同岁的孩子高高兴兴去捉蝴蝶，他看着手里美丽的蝴蝶折断了它的羽翼把它放在地上看它挣扎。

看久了觉得无趣了这才漫不经心的走过，一脚踩死了。

别人都喜欢养猫猫狗狗，他却喜欢养蛇。

他没有问父母是否赞同就买了一条无毒的蛇养着经常抚摸它让他爬到自己的肩上缠在自己的手臂上。

这条蛇把他母亲吓了一跳。

顾清永远记得那个时候母亲看他的眼神，是震惊且害怕的。

很好笑吧，一个中年人了居然还怕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

也好像是从那天起，他们对待他的态度彻底变了，给他转学送他去全封闭的寄宿学校。顾清很难得才能回一次家。

可是他初中快毕业的时候父母生了一个新的孩子。

他白白胖胖可爱极了，小脸蛋像糯米团子一样，顾清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却被母亲用力的拍开。

他的手背红了一片。

母亲看到他红了的手有些自责，轻轻的给他吹了吹温柔的说：“妈妈刚才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你弟弟现在还太小了，妈妈是怕他会受到伤害所以才心急了一点，别怪妈妈好不好？”

顾清漆黑的眸子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他母亲的人。

在寄宿学校他学到最有用的东西就是怎样建立良好的交际关系。

所以……

他乖巧的点头认错，“我不怪妈妈，是我考虑的不周到。妈妈，以前都是我不懂事还吓到了你，妈妈别生气。”

他的眼睛不再冷漠无情了无生气，是把什么情绪都写在眼里。

他看到母亲没反应过来，转而又高兴欣慰的笑了，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的和他说话。

隔了那么久，她终于愿意抱他了。

顾清想，原来获得喜欢这么简单，只要会装一点被认为是弱者就会被同情被维护。

但不会被爱。

顾清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奢求，他表面是乖巧的学生懂事的哥哥长进的孩子，实则他有自己的基地，他养着那些和他同样冷血的东西。

弟弟很乖巧，爸妈都很喜欢他。

爸妈喜欢的东西他当然要喜欢，所以他什么都让着他纵着他。

他产生了一个有点邪恶的念头。

父母看到他的变化彻底觉得以前的事只是因为他还小，现在长大了是真正的乖孩子了所以去工作的时候都把弟弟交给他看护。

心智还未完全成熟的孩子，在他的教导下一点点的偏了。

顾清竖着食指抵在唇上对弟弟轻笑，“这是你和哥哥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哦，不然哥哥下次就不带你玩了。”

弟弟也学着他的样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都听哥哥的。”

在桌上，摆放着一只被解剖的血肉模糊的老鼠。

一个人的性格一旦养成了就很难再改变了。

看着自己创造出来的复制品顾清很有成就感，但复制品终究是复制品。

弟弟故意杀人被判无期徒刑，终其一生都只能在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