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陈柏手上的照片是一具白骨，而离得最近的宋安春看出，这具尸骨最起码也要死亡二十年以上了。
“你杀死的第一个人并不是那些女人，而是你的父亲！”
陈柏说完，众人都感觉到十分吃惊，但韩斌却笑了笑说道。
“还是被发现了吗？没错，你说的是对的，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你有感受过绝望吗？就像是你说的，家本身应该是最让人感觉到放松的地方，可是我父亲在那个贱女人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振作起来，甚至反而变得一蹶不振。你说，那个贱女人已经不要你了，你为什么不能向前看呢？留在过去是没有意义的，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确实会打我，喝醉了打我，心情不好打我，甚至有的时候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打我。我是真的受够了，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终于有一天，我想明白了一个事情，既然这个人对我没用的话，不如就让他永远消失吧！这样，也就没有人会打我了。”
韩斌的话让众人感觉到毛骨悚然，但陈柏却只是静静的听着，毕竟对于韩斌从小的经历来说，他会这么想真的是太正常了。
“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杀的人了，只记得当时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心中无比的畅快，我感觉到我自由了。”
陈柏一根烟抽完，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韩斌，我并没有经历过你的痛苦，所以我也不配让你释怀，但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可曾惊醒，梦到这些人来找你？”
“没有，杀死这些人我没有任何愧疚感。”
听到韩斌的话，卫青终于是忍不住了。
“那你为什么杀我师傅，你杀人他抓你天经地义，你可知道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自己的孩子考上警校，可是他到死都没有看到。”
看到卫青的情绪有些激动，陈柏赶紧让大斌子将卫青带到一边。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无非就是想激怒我们，但很可惜你是不会得逞的。年少时的遭遇让你成了一个变态，我很奇怪在你向那些女孩挥刀的时候，真的会有快感吗？”
韩斌听到陈柏的话笑了笑，随后露出一个十分玩味的神情。
“那是当然了，你是不知道那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情，看着这些女人在你身下挣扎，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甚至有几个女人在被我侵犯的时候主动配合，她们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我可以放他们一马。但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当你看着鲜血从她们的脖子上喷涌而出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很兴奋。”
陈柏看着韩斌，其实这个时候的陈柏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疯子，但是有些时候只有疯子才能看懂这个世界。”
最终韩斌还是被带了回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韩斌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杀了卫青的师傅。
“我再去问问！”
卫青刚站起身，就被陈柏拉着坐下。
“行了，这个家伙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怒你，如果你现在去的话，不就中了他的圈套了吗？行了，我去看看吧！”
陈柏知道，现在能对付韩斌的估计也只有自己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是这么说，但陈柏也有些疑惑他也不明白韩斌到底想干什么。
“我杀了大概十多个人，这些人死前的表情都是恐惧，但只有那个警察临死前还想着怎么抓住我。我真的是很疑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抓住我有这么大的执念。”
陈柏看着韩斌，半天都没有说话，良久陈柏才开口说道。
“对一个有责任感的警察来讲，抓住你是他们必须要做的事情，他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警察。”
韩斌点点头，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对了，你说找人给我媳妇会诊不会是骗我的吧？”
“你放心，这种事情我还不至于骗你。”
韩斌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
“行了，我认罪！”
韩斌认罪，这尘封了三十五年的案子终于结束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陈柏总是觉得这些案子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一个什么秘密。
“怎么了？案子破了你怎么不是很高兴呢？”
卫青有些疑惑，案子破了自己都很高兴，为什么看着陈柏的样子似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你不觉得，我们似乎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什么？”
陈柏看着卫青的样子冷笑了一下，拍了拍卫青的肩膀说道。
“怎么？你和我还装上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问你，刘局长的案子怎么办？严老头可是说了，刘局长的案子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查过了，严老头确实和刘局长之间没有联系。现在韩斌抓住了，刘局长的案子怎么办啊？”
卫青面露尴尬，他怎么会忘记这个案子，只是毕竟已经麻烦了陈柏将近两个多月了，刘局长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头绪，要是再麻烦人家，估计都要过年了。
“行了，我们之间说这个干什么？再说了，就算是你不想麻烦都不行了，我们局长发话了说一定要查清楚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再回来，真要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就回去了估计我就要被骂死了。”
卫青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陈柏想要帮助自己的借口而已。
“其实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刘局长到底有没有受贿这一点先不说，他的遗书就有些不明不白的。首先，我看过了电脑的工作日志，这封遗书的操作时间是刘局长自杀前一天的晚上十点钟，如果说刘局长真的想自杀的话，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自杀呢？而是非要等我们来了之后在自杀，这似乎有点.....”
“似乎有点就是为了让我们看见，所以才选择了这个时间。”
陈柏说完，李欢点了点头。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真的是想自杀那是什么时候不行，什么地方不行。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的想自杀，那也可以选择一个更体面的方式。而且刘局长的遗书里面有很大的漏洞，首先刘局长说因为怕身败名裂所以一直瞒着我们没有跟我们说，那现在怎么不怕了？这种事情并不能随着退休而被掩盖，如果害怕那完全可以不告诉我们。其次，就是根据我们的检查，刘局长曾经在窗边站了很长的时间，这是在干什么？是在犹豫吗？如果刘局长留下遗书，真的是很坚定的想自杀的话，就不会犹豫了。但是看刘局长的状态，似乎自杀是因为......”
陈柏说到这里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青有些着急，陈柏怎么能说到一半不说了。
“或者，刘局长的自杀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威胁？”
陈柏说完，卫青突然站起身有些激动的问道。
“是谁？到底是谁威胁刘局？”
陈柏摇摇头，他又不是神仙，没有调查到的事情当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刘局就算是自杀，可能也并非自愿。
“对了，刘局的家人还有哪些？”
“刘局有个儿子在特警总队当指导员，儿媳妇是交警，老伴早就去世了。另外刘局还有一个小孙子，今年刚好上幼儿园大班。”
陈柏点点头，如果是挟持成年人的话可能相对困难一点，但如果是挟持一个小孩子的话，可能就简单多了。
“能带我去刘局家里看看吗？”
路上，陈柏一直是眉头紧锁，卫青在旁边开车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卫青突然开口说道。
“陈柏，我们那个时候找到了被吴国森扔掉的尸块，当时你有一个事情想要跟我说，但是你一直没说那到底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