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向着顾家,那婚礼您别来,婚后我带着她住外面,以后在国外定居。既然不护儿媳妇,那您干脆也别摆公公的架子。”
“您要是向着她,那当我刚才那些话没说。”
这话说的,活脱脱一个要为了媳妇六亲不认的架势。
郁父啧啧称奇:“臭小子,人还没娶回来呢,就已经先跟家里人叫上板了。”
“早晚得娶,有些事儿得说明白。”
更何况她不嫁他还能嫁谁?
“让媳妇在婆家受气的男人没本事。”郁容珩手一摊,“妈教我的。”
正躲二楼拐角偷听的郁母没绷住,撇过嘴,轻笑了下。
郁父直接朝上翻一记白眼。
他稍稍往后靠,手腕放在小方几上,木质的桌子抹了桐油,油光锃亮的,食指敲在木桌桌子上,发出富有节奏感的嗒嗒声。
半晌后,他才给了个准信儿:“你让她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敛着脾气。”
到底没明说,但郁容珩懂了。
毕竟有那么点人情世故在里头,小孩子闹归闹,平常人见了,顶多一句孩子不懂事,也就打马虎眼过去了。
至于这孩子到底为什么二十多了还这么不懂事,没人会追究。
但要是他们这些长辈出手,那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爹这话就是在告诉他:想打,行。想闹,也行。不用顾忌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真要受了委屈,别受气,直接打骂回去完事儿。只一样,他们这些老骨头不好插手。
否则就占不着理了。
至于哪边能打赢,那就要看各家本事了。
不过郁老爹觉得,他这未来儿媳本事不小,吃不了亏。
看似站了中立,其实还是偏着他们的。
这郁容珩就放心了。
小茶炉呜呜冒着烟,郁容珩拿了块绣了花鸟图的棉帕子折好,撩起茶壶上的提手,沏了杯茶,倒掉,又沏一杯。
然后送到了郁父的面前。
“改明儿您抽个时间,我带她回来见见您二老,算是过个明路。”
郁父都被他给惊着了:“你怎么那么急,你们才认识多久?”
“挺久了。”大学三年,还有在国外那六年。
在无人诉说的日子里,他怀着隐秘的爱意,朝思暮想了近十载。
郁父不知他心中所想,摸了摸下巴,没松口,只道:“你先别急,回头让赵医生给你做个检查先。”
郁容珩抬眼:“什么意思?”
“我怕你有隐疾。”郁父忧心忡忡,“咱不能干那种害人家姑娘的缺德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