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播出电话，不等明馥夏先开口，直接把顾拂安排的话率先扔了过去：“我家煮了午饭，要不要过来吃？”

明馥夏：“……还是不了吧。”她应该也很纠结，几秒后又问：“……你家大人都在吗？”

“都不在，我二哥陪着妈妈逛街去了，大哥出去工作，三哥去哪儿浪了我也不知道，他没跟我说，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弟。”顾音娉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楚，末了问，“所以你到底来不来？我家里还做了糖醋小排哦。”

明馥夏这回没再犹豫：“来，我这就换衣服。”

说完挂掉电话。

顾音娉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该感慨这招真的有用还是什么，她把手机揣进宽大的睡衣兜里，跟顾拂打了声招呼，“她说她要来。”

意料之内，顾拂低低地嗯了声。

“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要喊夏夏来我们家吃饭啊？”顾音娉坏笑着问，“你是单纯的想见她，还是想趁着郁容珩不在的时候撬他墙角啊。”

黑色的砂锅被放置在灶台上，随着加热温度越来越高，白色的水蒸气从小孔中接连不断的冒出，排骨香飘散出厨房。

锋利的窄刀穿过胡萝卜，带着点橙黄的液体流到树桩案板上，随着树的纹理浸入其中。泛着红亮色泽的大块里脊肉乖巧地躺在暗版的另一端，等着人来加工切割。

室内好一阵安静。

就在顾音娉以为顾拂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耸耸肩，没什么兴致地打算回自己房间看电视剧去时，顾拂的声音终于从她身后传来。

“难道就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顾音娉停下了脚步，反问：“第三个选择？”

“是的，第三个选择。”顾拂道，“比如，两者都有。”

想见她。

也想撬郁容珩的墙角。

顾拂将刀放在案板上，然后转过身，直视顾音娉的双眼：“姐姐会站在我这里吗？”

“当然，你可是我弟弟。”顾音娉为他拍拍手，笑得开心极了，“我们顾家的人，想要什么，就该不择手段的去得到才对。”

顾拂嗯了声，“可明馥夏现在也是你的朋友。”

所以你为什么不站在她那边呢？

“哦，这个呀。”顾音娉漫不经心地穿过客厅，踩在旋转楼梯上，背着手，步伐轻快，一阶一阶拾级而上，“所以我之前已经提醒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