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回府的动静,才刚入了众人的耳朵,便又收到了他离府的消息。
只是他离开后,派了自己的亲兵,送了几几口大箱子送进了永春轩。
饶是杳蔼与曳月都傻了眼了,女儿家的礼物,大多是精致的螺钿盒子装着,若是布匹面料什么的,也用不上这三尺大的笼箱来装啊。
她们二人连忙替姜令仪谢过兄长后,管理库房的曳月便苦巴着脸站了出来。
她在宫中便是专门学习管家算账的,生了个圆脸大眼睛,却是个性格耿直的主,嘴巴也笨,但胜在做事细心,多年来一人打理着姜令仪院里的财政,也算是忠心耿耿。
可如今主子的兄长已经将东西送进了院里,也没有推脱的道理,曳月摆了摆手,身后两个年纪稍小的女使便走上前去,动作的利落的打开了笼箱。
一时之间,宝气乍现,便是杳蔼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一等女使都不免惊讶。
原来这笼箱之中,竟是南珠,颗颗珠圆玉润,堆得满满的一大箱子。
杳蔼这才反应过来,边塞虽不如汴京富贵,但胜在商路通畅。
剩下的几个笼箱打开后,曳月不免感叹道。
“世子爷真是……非比寻常。”
这是要一股脑将往年没送的礼物都给郡主补上来罢了。
杳蔼看完了姜衍送过来的所有东西,笑了笑便回屋同姜令仪禀报了起来。
姜令仪只顾着低头写字,待杳蔼讲的口干舌燥之后,她才草草的回了一句。
“挺好。”
不过是个镇纸,看来姜衡还挺高兴。
杳蔼汗颜,为自家主儿的没心没肺感到无奈,可看到姜令仪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后,她心口又是一软。
自家主子年幼时便是个面冷心热的性子,如今越长大,心思虽愈加琢磨不透了,但她待人,向来是极其宽宥的,对自己的嫡兄,自然也不会真的漠然。
“等下便将我库中的金丝软甲取出来送过去军营里给他吧。”
金丝软甲买不可多得的宝物,也是姜令仪某年生辰的生辰礼,如今她舍得拿出来,也是有诚心了。
杳蔼怔愣一瞬,笑着应了下来。
听着杳蔼的脚步渐行渐远,姜令仪笔下未停。
“簪星。”
“主儿。”
“让她们按计划行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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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楼。
美人如云。
“哐当!”
屋内的乐声戛然而止。
原来是伺候的丫鬟失手打翻了杯盏,酒液撒了来买欢的公子哥一身。
“郎君恕罪!”
丫鬟的脸色霎白,扑腾的便跪在地上。
湖蓝色缎袍的男人眉头一拧巴,醉醺醺的抬起头便要发作,一只滑嫩若脂玉的手便搭在了他湿答答的衣袍之上。
女人香肩半露,面容娇艳,身段窈窕,自成一幅媚态。
“瞧你,都多久没来了,今日好不容易来一趟还心不在焉的,莫不是一边陪着我,一边心里还挂念着旁人。”
瞧着女人为自己掂酸吃醋的样子,男人眉头一松,火气便歇了几分。
“啧,这些日子太忙,我这不是得了空就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