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还不承认?!”
“祖母,未做过之事怎么能乱承认。”
姜令仪面上功夫到家,说着便像寻常受了冤枉的小姑娘一般,委屈的瘪着嘴。
“那无凭无据的事,要我如何承认。”
姜老太哑口无言。
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姜令仪屋中有人吗?她听说有那便是有,至于真相是什么,她向来不在乎。
曾经,她就是这样任意刁难着那个善良的平陽公主,看着她有口难言,隐忍又伤心的模样,姜老太心里是快活的。
可没想到,同样的招数落到姜令仪的头上,却是这样的结果。
她即不害怕,也不着急,只是坐在那听着自己说完,连狡辩都没有,只是一句无凭无据之事,便将姜老太的话堵了回去。
“你,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你屋里那位太医算什么一回事,来一日便罢了,竟还留在了你的院中,孤男寡女,有伤风化!”
“祖母不知,咳咳……”姜令仪悠悠然道抬起手放在了唇边,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太医说,孙女生来便体弱,太后娘娘体恤孙女身体,才特意送了个太医来,可他却是住在外院,平日里不曾进内院,寻常勋爵显贵之家尚会备几个医者在府中,以备不时之需,孙女体弱,这个太医又是太后娘娘钦赐之人,难不成……您要说太后娘娘纵容我豢养面首,行淫乱之事?”
姜令仪此番解释,有理有据,还要反将姜老太一句,给老太太气的够呛。
她哆嗦着嘴皮子,指着姜令仪。
“你当真以为我寻不到证据吗……你寻什么样的太医不行,偏偏要挑一个年轻俊秀的小太医,你以为旁人都不知晓吗!今日你必须送那个太医回去,不然……不然……你就在这里给我跪到听话了为止!”
此话一出,姜令仪面上的神色也冷了下去。
罚规,倒是姜老太惯爱用的法子。
自年幼起,关于母亲的事,她的外祖母从未在自己面前避讳过。
甚至于,母亲在这侯府上受得一点一滴的委屈,都让下面的人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她明白,太后是在提醒她,她不能忘了这一切。
她身上流着母亲的血,母亲所遭受的屈辱,即是她的屈辱。
可如今,当她真的再次听到这一句话时,宫人冰冷又颤抖的叙述又在她耳畔回荡着。
【宝元二年.腊月初七.大雪。
平陽公主因不敬婆母之过,罚跪三时。】
姜令仪垂下眼帘,余光扫过堂屋外的庭院。
抬头望向姜老太,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是瘆人的寒。
“祖母当真要我跪吗。”
“我便是让你跪又如何,我是你祖母,你要忤逆长辈吗!”
姜老太何时受过这种气,当初那尊贵的平陽公主到了她手底下都得乖乖听话,更何况她的女儿呢。
姜令仪却笑了,她起身走出了门,作势要跪下。
“祖母即拿孝道压孙女,那孙女跪就是了。”
此时,一道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郡主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