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在一旁冷眼旁观,上辈子她输的不冤。
这样一个能屈能伸的对手,她还真是小看了。
“嗯,无事便去和农尚仪再学学规矩。”
长公主三言两语就把杜若秋打发走了。
“是,若秋告退。”
面带恭敬,缓缓退出,待到了无人之地。
一双星眸眼含嫉妒,不甘,恨意,怨毒。
“苏阮,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狠狠把你踩到脚下的。”
早秋的花园中,一朵刚刚冒头的黄金菊。
还未绽放,就已经被狠狠揉碎,飘落尘土。
杜若秋冷笑一声,抬脚将泥里的花瓣踩了踩,随后飘然离去。
大明宫东侧承乾殿。
身着明黄云锦四爪金龙袍的夜煌之,正在案桌前挥毫泼墨。
太子心腹,内侍梁平躬身进殿,“禀殿下,外头来报,洛邑郡主又发起了高热,如今人正迷糊着。”
“孤知道了,退下吧。”
夜煌之头都没抬,只淡淡说了一句,便让梁平退下。
良久,画笔停下,待墨迹干涸,夜煌之才缓缓拿起画卷。
画上美人巧目盼兮,烟波流转。
细长柳叶眉,琼鼻挺翘,红润的樱桃小口。
与那张圆若白玉盘的鹅蛋脸相得益彰。
若是苏阮看到定会惊呼。
这就是她做了夜城之皇后的模样啊。
只是这画上的服饰,已经由明黄滚金九凤袍换成了鹅黄金凤太子妃常服。
夜煌之凝视着画中佳人,眼神眷恋而缱绻。
“阮阮,我们又见面了。”
将画卷在寝殿的床头边挂好,夜煌之走出承乾殿。
“来人,备车,孤要出宫一趟。”
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嫡子,夜煌之无疑是能在这大明宫横着走的存在。
出宫什么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太子出宫,虽然不用禀告皇帝,不过也算是大事。
将军府在得知太子是来他们家,老早就中门大开,长公主带着杜若秋和一干下人在门外候着。
苏阮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下地,故而没有在迎接太子之列。
“参见太子殿下。”
“姑母平身。”
夜煌之将行礼的朝阳长公主扶起,杜若秋和一干下人也随着起身。
“殿下里边请。”
长公主带着夜煌之去了待客用的朗逸堂。
“姑姑,表姐病可大好了?”
夜煌之与苏阮是同月同日生,不过苏阮早他一年。
为显亲近,故而夜煌之都是唤她表姐。
“回殿下,郡主昨儿个还有些精神头的,不知今日为何......”
一旁的杜若秋早就被这丰神俊朗的少年太子迷的七晕八素。
脑袋里一时忘了尊卑,在长公主眼前,就敢给她的亲闺女上眼药。
不怪她如此心急,实在是昨日才被农尚仪可劲的折腾。
让她有些乱了分寸,只想攀着高枝。
而今日来的太子殿下,就是她要牢牢抓住的,谁抢她都可以和谁拼命。
“放肆,你是何人?长公主还未开口,岂容你在这胡言乱语。”
夜煌之冷喝一生,吓得杜若秋瑟瑟发抖。
噗通一声跪下请罪。
“殿下息怒,都是臣女无状,一时得见殿下威严,忘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