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逸堂画屏摆放的位置,离长公主和二夫人极近。
二夫人的哭诉,听得苏阮是咬牙切齿。
就是夜煌之,都能听到苏阮,嘎吱嘎吱的咬牙声。
苏阮脑子里,闪过模糊的片段,轻手轻脚出了后门,拔腿就跑。
夜煌之跟上她,少年修长的手,扣着她手腕。
“阮阮,你要去哪?”
“自然是打上门去,老娘皮,这样欺负阿凝姐,看我不前去了结了他。”
苏阮气呼呼的挽起衣袖,甩开夜煌之,吩咐人备马。
上一辈子,苏阮就是嚣张跋扈的主。
只是因为那个人说,阮阮,你温柔起来,和仙女一样。
她才收敛了锋芒,重来一回,她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
走出将军府大门,下人牵了苏阮的爱马追风,她接过牵绳,动作利落,翻身上马。
勒紧了缰绳,夹紧马腹,准备杀进永兴伯府。
“阮阮,你等等我吧。”
追出来的夜煌之,飞身落在苏阮身后的马背。
“你跟着作甚?”
她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太子殿下跟牛皮糖一样。
黏糊!
“阮阮,你要去打架,怎么可以忘了这个好兄弟。”
夜煌之显然对她这种,可同甘,不共苦的不仗义,表示难过。
“谁和你说我要去干架,我是去救人。”
“那你歇歇,我来。”
夜煌之伸出双臂,环着苏阮。马技娴熟,很快就到了永兴伯府。
将苏阮扶下,一个栓马的时间,转身。
哪里还有苏阮的影子。
他知道苏阮脾气不好,生怕她吃了亏,也赶紧赶过去。
将军府和永兴伯府两家是姻亲,逢年过节也没少走动。
苏阮对堂姐的落霞院熟悉,一路就跑过去了。
“来者何人。”
院门换了两个不认识的小厮,将她拦住。
“放肆。”
事情紧急,苏阮只好抽出腰间的软鞭,一下挥倒一个。
冲进院子,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眼睛都红了。
“住手,娘西皮,给老子住手。”
她刚生完孩子,还在坐月子的堂姐,就这样被两个婆子拖出来。
两手被拿捏着,跪着院子里面一遍又一遍被泼着冷水。
早秋的天,苏凝只着了一件单薄夏衣,不知被罚了多久,早已湿寒入骨。
苏凝身边伺候的三个婢女,都被拿下掌嘴,一个个嘴角沾着血迹。
还有一个婢女没有踪影,想来是偷溜出去报信了。
苏凝眼前,就站着永兴伯的爱妾柳姨娘。
她手里,抱着苏凝那还没满月的闺女。
得意忘形的指使着婆子,“不敬婆婆,给我泼,泼醒她。”
“放开,叫你们放开她听到没有?”
苏阮冲上去,一甩软鞭,两个婆子哀嚎倒地。
苏凝身边的婢女一看到救星来了,奋力挣脱,两人接住要倒地的苏凝,一人上前给苏阮磕头。
“郡主,救救我们姑娘。”
“起来,眼泪收回去。”
苏阮一双要喷火的凤眸,死死盯着柳姨娘。叫那磕头的婢女起来。
分神看了一眼苏凝,三个丫头吓傻了一样。
又是心头火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着你家姑娘换身衣服。”
又一把夺过柳姨娘手里的孩子,进了屋子轻声拍哄。
许是母子连心,孩子被吓的哇哇大哭,苏阮听得揪心。
“郡主,就算您身份贵重,也不能私闯民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