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等扈姑娘来了便可知晓。”
苏阮没有和张老夫人争论,是她嚣张跋扈,闯府胡闹。
还是张老夫人为婆不慈,磋磨媳妇。
即使是她亲眼所见,单凭她一张嘴,只怕说出去也很难服众。
张老夫人太会做人了,人前,都是一副假惺惺,好婆婆的模样。
擅使软刀子,阿凝姐想必是有苦难言吧。
说张夫人磋磨儿媳,谁信呢!
“郡主,永兴伯府有自己的府医,何须要劳动扈院判。”
张老夫人有些慌神,尽管那扈院判就是自己邻居。
“你们家的府医,本郡主可不敢用。”
苏阮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过出了院子去换衣裳的柳姨娘。
“站住,本郡主让你离开了吗?是否方才的惩戒还不够?”
把柳姨娘吓得一哆嗦,乖乖回来站在老夫人身边,瑟瑟发抖。
冷,刺骨!
“老夫人莫怪,您也瞧见了,贵府的柳姨娘实在是太不懂礼数了。
本郡主想着阿凝姐还在月子,我这做妹妹的,总是见不得她受累。
这才出手管教一番。要不您自个瞅瞅,这府中上下,全然乱了套了。
姨娘不懂规矩,这身上穿的,可是正室才能用的石榴红。
还有阿凝姐的院子,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小厮守门,若是传扬开来,府上可有光?”
一番大道理说下来,老夫人也和柳姨娘一样快要晕倒了。
听听,是人话否?
“是老身的错,御下不严,郡主您大人有大量,就宽饶了她这一回吧。”
被人打上门,还不敢,不能和人家高声理论。
那憋屈,谁受谁难受。
苏阮可不管,只要她不憋屈,憋屈的就是别人。
“罢了,本郡主也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你过来,带着柳姨娘去寻身衣裙换下。免得有人又要到皇帝舅舅面前告状。”
苏阮吩咐落霞院的婢女,带着柳姨娘到侧院更衣。
带着婴儿肥的那张俏脸,嘴角瘪着,像是委屈极了。
“对了,阿凝姐的衣裙,她一个妾,穿着也不大合适,就麻烦柳姨娘将就一下,先换身丫头的吧。
秋风已起,身体要紧,免得着凉了。”
嘴明里说着关心的话,暗里处处都在贬低柳姨娘。
“多谢郡主。”
被人连打了几巴掌,还要道谢的憋屈,让柳姨娘对苏凝又恨了几分。
苏阮的母亲是长公主,她又是郡主,柳姨娘奈何不得。
苏凝!
总有一天,今日的耻辱,她会一一和苏凝讨回来。
苏阮怎么可能看不见柳姨娘眼里闪烁的妒恨,怨毒。
只是,这一步,没办法不走。
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堂姐再重蹈覆辙,香消玉殒。
就连她留在世上的骨血,都随她去了。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自己高热不退,母亲心急如焚。
二婶婶最是不愿麻烦别人。
又怎会在母亲忧心之际登门求助。
阿凝姐性子绵软,却最有傲骨。丈夫的不理解,甚至另寻新欢。
早已让阿凝姐心如死灰,今日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压倒她的那一根稻草。
苏凝昏迷着,扈院判还未过来,一时间,院子静悄悄的。
夜煌之吩咐婢女也给他搬来一张太师椅,两人一起在院子坐着。
没有这两尊大佛开口,张老夫人也不敢离开。
本想着来找苏阮理论,谁知道竟然会碰到夜煌之这个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