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姜星辰回答,秦王妃在一旁已经是看不下去了。
她赶紧跳出来维护姜星辰。
“陛下,世人皆知,安国公先夫人待产之际,怜惜守寡的表妹,便将她接入府中照顾。
谁曾想,谁曾想......”
此等寡廉鲜耻的事,一向守礼的秦王妃压根说不出口。
糊涂,荒唐,安国公简直就是胡闹。
“如何?”
皇帝听得有些不耐烦,什么大事,也值得你们这样吞吞吐吐。
“陛下,那表妹就是安国公身边的姨娘,姜家这对姐妹花,相差也不过半岁。”
秦王妃说不下去,贤妃却是八卦爱好者,当年之事,她还写成话本子来着。
而今外头戏班子唱的《牡丹亭》,就是讽刺安国公的。
“这可真是。”
皇帝已经是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
“陛下。”
姜星辰又磕了一个头,“母亲临走前有遗训,成婚后,不可嫉妒,可给夫君纳妾,但只一点,万万不可姐妹共伺一夫。”
眼里都是思母之情和哀伤,令人动容,有那心软的夫人,已经拿起帕子默默擦眼泪了。
“真真是个苦命的。”
皇帝真是没想到,赐个婚,还搞出这么多的鸡飞狗跳。
随手抓起手里的酒杯,又给安国公砸过去。
“混账,滚回去,闭门思过。”
做皇帝真他娘不容易,就连臣子家的鸡毛蒜皮,他都要听一嘴。
他太难了。
“退婚一事,稍后再议。”
皇帝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父皇,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你就遂了姜大姑娘的心愿吧。”
夜煌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适当的开口。
“太子何意?”
这关他的白月光什么事?
“儿臣晚些和父皇明说,还请父皇答应。”
皇帝最宠夜煌之,心中已然动摇,但是面子还要做的,“那等太子与朕明说再决定吧。”
苏阮一手端着酒杯,看着殿中的鸡飞狗跳,一面观察杜若秋的神色。
果真如五雷轰顶一般。
她的心情便莫名舒爽。
苏阮与杜若秋的位置挨得极近,她略微躬身,凑近杜若秋的耳边,嘴角勾着淡淡薄凉的笑。
“妹妹,男人被自己闺蜜抢走的滋味如何,一定会心如刀割,恨不得刀刀把她凌迟吧。”
杜若秋媚如秋波的双眸,紧紧盯着跪在大殿中的姜星河。
喷着愤怒的火苗,好像要把姜星河烧出几个大窟窿。
她刚开始得知姜星河这个贱人竟然私底下勾引夜城之,杜若秋恨得差点没把她撕碎。
然而大殿之上,她又如何能奈何得了姜星河。
正苦闷之际,唯有借酒浇愁,苏阮这一句话,如同掐住了她的命门。
她能怎么办?
枕边耳畔,大皇子的甜言蜜语还言犹在耳。
而今,却已经是新人不见旧人哭。
杜若秋吞着一口又一口的苦酒,连同心里的苦涩,一同咽下。
左手紧紧握成拳,苦笑一声,“郡主这时来挖苦我作甚?秋儿人卑言轻,左不过是无人撑腰罢了。”
“妹妹这话着实可笑,你若与大皇子心意相通,告知了母亲,母亲难道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苏阮掩面轻笑道,夜煌之的这招借力打力,着实妙极。
她实在是欢喜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