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凤钗,紧紧握在手心,苏阮眼里恢复一丝清明。
她跌跌撞撞跑出去,掌心滴落的血珠,一滴,一滴掉落在青石板上,凝成一朵花。
“姑娘。”
才跑出来没多久,苏阮便倒在前来寻她的梅红怀里。
梅红心急大喊,见她昏迷,又细细看了,除了掌心自己刺出来的伤,苏阮并没有大碍。
这才送了口气,抱着苏阮去找夜煌之。
"殿下,婢子保护姑娘不力,还请殿下惩罚。"
梅红把苏阮交给夜煌之,然后跪下请罪,与她同在一起的,是暗夜。
"起来吧,你是表姐侍女,孤无权处理,暗夜擅离职守,自行到暗影阁接受惩罚。"
夜煌之紧紧抱着苏阮,如同捧着一件珍宝,原先的镇定自持,在苏阮不见的那一刻,全都土崩瓦解。
"是。"
暗夜只怪自己进宫了就放低戒心,跑到老朋友那里喝酒去了。
自己找得,该。
"等等。"
夜煌之叫住将要离去的暗夜,"把院子外头那个女的提走,丢给夜城之。"
梅红急于补救自己犯下的错,连忙站起来道,"婢子知道他在哪,他被姑娘点了穴。"
"很好。"
夜煌之暗如黑墨的眼眸,闪过嗜血的光芒,"把你们暗卫独门的牡丹拿出来,孤要他断子绝孙。"
苏阮就是他的逆鳞。
有勇气敢动他的阮阮,就要有胆量承受他的怒火。
"殿下放心,我这一瓶牡丹花下死,绝对要他上天。"
梅红从袖子口掏出一小瓷瓶,瓶口是缠着红色绸布的木塞堵着,看起来格外精致。
夜煌之满意点头,"去吧。"
"是。"
直到暗夜提着一旁不停求饶的杜若秋离开,夜煌之才抱着苏阮悄然进了寝殿。
一夜就这样静悄悄过去,半点涟漪都不起。
苏阮是在噩梦中醒来的。
"不要。"
惊恐的哭喊,把守在床边的夜煌之惊醒了。
"阮阮,你怎么样,可是哪里疼?"
有些懵,苏阮眨巴眨巴了泛着雾气的眼眸,"太子?"
夜煌之不答,只是轻轻为她拆开缠绕在她右掌的纱布为她换药。
动作温柔而柔缓,"傻子,下次再弄伤你,我,我就不理你了。"
苏阮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看他给自己换药,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你送我回来的?"
"梅红送你回来的。"
换好药,夜煌之把昨夜对付夜城之和杜若秋的事说了。
本以为苏阮会对他大发脾气,没想到等了好半天,苏阮依旧一言不发。
"对不起,我……"
夜煌之想着,就算苏阮怪他,他也还是会这样做。
"你没做错,不要说对不起。"
他的一声对不起,化作根根细小的针,扎得苏阮心疼。
夜煌之惊喜万分,"阮阮,你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