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头很疼,胃还难受。
早上闹钟都还没响,虞粒就醒了。
她睁开眼之前还反了一下胃,下意识趴在床边呕了几声,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但整个人有一种非常无力的虚脱感。
不得不说,烈酒果然是烈酒,这后劲儿大得她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了。
昨天其实也就喝了一点,一开始喝的时候自我感觉良好,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莫名其妙就晕晕乎乎什么也不知道了,跑到程宗遖的衣帽间去溜达,他的衣帽间简直大得离谱,一个男人比女人的衣服还多。
她还非常大胆的挑了一件黑色衬衣,学着那些精英人士打了一条领带,自嗨到了极致还站到镜子前,指着镜子中的自己,模仿着霸总的经典语录:“这点活儿都干不好,马上给我卷铺盖滚蛋!”
模仿完笑得前仰后合,然后就越来越晕,她踉踉跄跄的上了床,头晕得像是在坐小时候去游乐场坐的海盗船。
虞粒趴在床边,脑袋放空了片刻。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了眼四周,一片漆黑。她连忙摁开床头的台灯。
果然,她还在程宗遖的房间,身上还穿着程宗遖的衬衫,但领带已经没有系在脖子上了,被丢在了地上。
地上可谓是一片狼藉,两条领带随意扔在了地上,虞粒纳闷,怎么会有两条领带?
这时候,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程宗遖摘下自己的领带,胡乱两下绑住她的手,整个人特别的凶。凶得像是要吃人。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居然能看见隐隐的红痕。这得使了多大的劲儿?还依稀记得,好像程宗遖还把她脖子上的领带给扯下来,把她双脚给绑住了……
这…真的足以证明,他的火气是真的不小。
而领带旁边有个垃圾桶,里面有很多纸巾。房间里装了空气净化器,所以闻不出来其他异味,她也不确定自己吐没吐。
她又看了眼床上,床上一片凌乱,枕头横七竖八的乱摆。
搞不懂状况的,还以为这床上经历了大战三百回合呢。
虞粒又使劲儿回忆,那最后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她彻底断片,到后来意识都不清醒了,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那程宗遖最后又去哪了?
她抿了抿唇,想象着接吻是什么感觉。
想象不出来。
虞粒抬起手背,轻轻的触了触自己的嘴唇,像是想找一些相同的触感。
然而并没有。
她在床上烦躁的在滚了几圈,最后还是跳下床,跑出房间,去自己的房间看了眼,程宗遖不在。
她晃了一圈,最终在书房找到了他。
赶巧的是,程宗遖还没睡,他坐在书桌前,早已换下了正装。他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休闲裤。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正儿八经的金丝边眼镜,大概是洗过澡了,头发没打理,松松软软的散在额前。
没了往常的犀利,只剩下温润与斯文,平易近人了许多。
他目光十分专注地盯着电脑,手不停的点着鼠标和键盘。
虞粒本以为他是在工作,没想到他是在打游戏。
这个点儿了,他看上去仍旧精神抖擞。
虞粒光着脚丫子走进去,地板发出闷闷的声音。
程宗遖匆忙瞥她一眼,随后又看向电脑,声音很淡:“醒了。”
虞粒走到程宗遖面前,好奇的问:“你到底是没睡,还是也醒了?”
程宗遖整个人慵懒又闲适的窝进椅背,眼都没抬:“托你的福,没睡。”
不知怎的,虞粒的脸颊忽然冒起了热气。
她下意识揪紧了衣摆,原本被她搞得皱皱巴巴的衬衫,这会儿更皱了。
像是心有灵犀,程宗遖扭头睨了她一眼,看到她身上的衬衫,眼里很轻微的闪过一丝起伏,扯起唇角:“醒了还穿?穿上瘾了?”
虞粒本来就挺尴尬的,结果他这么一调侃,更是无地自容。
但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害羞的,索性顺着他的话,理直气壮的问:“你对我做什么了?”
这话问得非常强硬,俨然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她也觉察出不对劲儿,所以又换了一种方式:“我们…做什么了?”
程宗遖好似沉浸在游戏中,懒散又心不在焉:“你不是说你记得住?”
同时也留足了悬念。
简直将虞粒的胃口吊得死死的。
她焦急不已的跺脚:“记住什么?”
程宗遖不答。
她又急冲冲的绕到另一边,“是什么啊?你快说啊!大胆说出来吧!”
她就站在他身边,很近的位置。
他的余光能看见她那双又白又直的腿。虞粒个子不是很高,但她的身材比例好,腿型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