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傻逼,是你那泼妇女朋友先浇我一头的豆浆,少他妈恶人先告状!”小混混站起了身。
“你再给我骂她一句?”
陈泽宁指着他走过去。
小混混也不甘示弱,“怎么?当警察面儿还敢打我不成?”
“给我回去站好!”紧接着,小混混的班主任一声呵斥,一把将小混混推了回去。
班主任拽着陈泽宁,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她深吸了口气,吹胡子瞪眼儿的教育道:“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
其实小混混他们是校外人还好解决一点,最要命的是他们都是学校的学生,打架斗殴还闹进了派出所,学校的名声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这一次,陈泽宁和虞粒也难逃一劫。
“我已经通知你爸妈了,我管不了你,那就等你爸妈来管!”班主任说
“我无所谓,反正不是我的错,我爸妈来了我还这么说。”陈泽宁耸耸肩膀,随即郑重其事起来,“虞粒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
顿了顿,又补了句:“况且,我还挨打了呢。他们那么多人打我一个。”
神游在外的虞粒终于找回了三魂七魄,她转过身来,脸色有点苍白,急切的解释:“老师,我就是去买了杯豆浆,就被他们给堵了,对我冒犯加骚扰,我气急之下才泼豆浆的,这不关陈泽宁的事儿,他就是…见义勇为。”
陈泽宁一看虞粒把责任全揽她自个儿身上了,他一着急,抓住虞粒的手,“你干嘛你!怎么不关我的事儿?换个人你看我还见不见义,勇不勇为!”
虞粒瞪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班主任扶额,头疼得厉害:“得得得,你俩就别在我面前情深意重了。”
民警了解了大概情况,建议他们私了。
教导主任十分赞同,毕竟这是校内的事儿。丑事儿不外扬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就在商量着给早点摊赔偿的时候,两个男人走进了派出所。
虞粒看过去,一眼就认出来,其中一个男人是章明。
“章特助!”
虞粒喊。
章明走过来,恭敬的颔首:“虞小姐。”
“你怎么来了?”虞粒一边问一边往外张望,没有看到程宗遖。打量了一眼章明身旁的另一个男人,“这位是?”
“这位是程总的私人律师。”章明介绍道。
“你好,虞小姐。”律师礼貌道。
虞粒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你好。”
她一开始还有点纳闷,章明怎么会带着律师来?
班主任走上前,问虞粒:“他们是谁?”
虞粒卡壳了一下,想起了上次对班主任编的谎话,于是说:“他们是我舅舅的助理和律师。”
班主任没怀疑:“哦,我刚还打算给你舅舅打电话呢!现在倒省事儿了!”
倒是陈泽宁不由多看了两眼章明和律师。
虞粒有舅舅?他怎么没听说过?
章明带律师走到民警前,之后章明便又和班主任交谈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班主任原本凝重的脸色总算有所好转,甚至还对章明和颜悦色的笑了起来,就连教导主任都一个劲儿的道谢:“那就谢谢虞粒舅舅了,可真是帮了我们学校大忙了。”
章明和班主任交谈结束后,他走到虞粒面前,说:“虞小姐,事情已经处理好了,程总还在车里等你。”
虞粒怔了怔,“他来了?”
她心下一喜,离开之前,还是不忘征求班主任的同意,询问道:“老师,我可以出去一下吗?”
班主任点头:“去吧,你舅舅助理刚才给你请过假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来学校吧。”
得到准允之后,虞粒背着书包快速跑了出去。
陈泽宁察觉出不对劲儿,下意识想追上去,结果一把被班主任拽住,面对他,瞬间又是另一副脸孔,严肃得很:“你不准走!跟我回学校!你爸妈来了我还得好好谈谈你的问题!”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班主任将陈泽宁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人家虞粒舅舅压根儿都不需要出面,让律师说几句话的功夫问题就解决了,你去充什么大头!人家用得着你英雄救美吗?你知不知道,真闹大了,学校根本就保不住你!”
陈泽宁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目光追随着虞粒的背影,看到她上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心情越发复杂。
虞粒拉开后座车门,上了车。
程宗遖还是穿着早上那套衣服,毛衣和休闲裤,甚至脚上是一双家居拖鞋。能看出来,出门很急。
他闲适的靠在后座,曲肘搭在车窗边沿,支着脑袋,闭目养神着。
另只手中握着手机,听筒里时不时传来一些嘈杂的交谈声。
虞粒听出来,是派出所里头的动静。
她往他的手机屏幕上瞄了一眼,发现正显示着和她正在通话中。
虞粒一惊。
随即恍然大悟,她在被小混混追的时候给程宗遖打电话了,只是当时太过混乱,她把这事儿给忘到后脑勺了。
没想到,他一直没挂电话。
那么也就说明……他听到了全程。
虞粒上车之后,司机就启动了车子。
程宗遖慢吞吞睁开眼,将与她的通话挂断。
虞粒想跟他说点什么,可他从她上车都没瞧她一眼。即便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可虞粒还是能隐隐感觉得到,这个时候的程宗遖,惹不得。
明明车内暖气很足,可莫名弥漫着一股强烈的低气压,令人不寒而栗。
虞粒心里发怵,也觉得底气不足。
她在想,程宗遖会不会觉得她就是个大麻烦?总是给他惹事。
她不敢说话了。
只默默的缩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也清楚,这一次的确是她的过错。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程宗遖接听了电话,听对方说完之后,他才慢条斯理说:“拘一个月。”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又说:“那就按刑拘来办,要么拘满一个月要么吃牢饭,让他自己选,其余免谈。”
即便是毫无起伏的语调,仍旧掩不住那股子狠劲儿,不容置喙。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车子开进了公寓地库。
停稳之后,司机下车离开。
现下只剩程宗遖和虞粒两人,独处在这静谧的氛围中。
虞粒内心不由忐忑起来。
就在虞粒想说些什么时候,程宗遖终于侧过头来看了虞粒一眼。
小姑娘的马尾要散不散的,看上去狼狈中又有点滑稽。
她心有灵犀般看过来。
目光撞上的那一瞬,她的眼睫颤了颤,像是有点胆怯。
俨然一副犯了错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点跋扈和骄纵。
程宗遖沉默几秒,终是叹息一声,朝她张开手臂。
虞粒心生窃喜,连忙靠了过去。
程宗遖取下她肩上的书包,随手扔到了一旁,而后单臂揽着她腰侧,轻轻一抬,她的身体就这样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虞粒不敢乱动,眨巴眨巴眼睛看他,轻声问:“你…生气了吗?”
他将她凌乱的鬓发别到耳后,低声问:“受伤没有?”
答非所问的态度,倒像是不置可否。
许是被他关心,虞粒紧绷的神经这才有了稍许松懈,她的委屈被打翻,使劲儿点头,撸起袖子,露出了一截白嫩嫩的小臂,“这里。”
她皮肤娇嫩细腻,被稍微一碰就会起印子,刚才拉架的时候不小心被塑料凳子砸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了一小片淤青。
其实一点都不痛,可她就是想要把自己楚楚可怜的一片展现在他面前。
而程宗遖也一一应下,温热的掌心托着她弱不禁风的小臂,低下头,在她的淤青处落下一吻。
他问:“还有吗?”
虞粒不好意思的咳一声:“头也疼。”
紧接着,程宗遖便在她额头上也吻了一下,不厌其烦的问:“还有吗?
他哄得虞粒心湖荡漾。
她蠢蠢欲动了起来,一把握住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处,眼睫眨不停,“这里。”
明明最先撩拨的是她,可她本人却最先败下阵来,羞耻的往他怀里一扑。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她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动。
这时候,虞粒也不知道哪根筋儿没搭对,忽然想起来程宗遖刚才说的拘留。
她抬起头,一本正经的问:“你刚刚说拘留,应该没有陈泽宁吧?他不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他的手从她衣服的边角溜进去。
没有任何的阻碍,他温热的掌心覆在肌肤上,越发的灼人。
直到停滞在胸口处,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手指似有若无的勾弄着边缘,“这儿疼?”
虞粒身体一僵,呆呆地看着他,一动不敢动。
她刚才只是想撩他一下,没想到他动真格的。
四目相对。
他的眼里一片漆黑,没有残留丝毫的笑意,毫无感情色彩,相反是压得人透不过气的凌厉。
可下一秒,他的吻轻轻落下来。
从她的眼睛,鼻子,脸颊。极为具有耐心。
虞粒的呼吸乱得一塌糊涂,下意识想要抿一下唇瓣,结果被他另只手扣住了下巴。
顺理成章的一枚吻缀在她的唇上。
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和顾虑。换来的是他隐忍许久之后的发泄和…惩罚。
“既然知道我在生气。”
他松开她的下巴,转而扣住她的后脑,嘴唇相贴,呼吸交融。一边气势汹汹的掠夺,一边又漫不经心的说话。
在回答她之前那个问题。
她问他,是不是在生气。
显而易见,他的确是在生气。
她紧张的颤抖,他却趁此机会,变本加厉。
这是一个成熟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危险且致命。
她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只能心甘情愿的承受。
柔软的唇瓣被他咬住吸吮,他不慌不忙,游刃有余,补充下一句:“那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提你的护花使者?”
吻至耳畔,就连呼吸都充满了诱惑力。
明明他该是罪人,可偏偏他又温柔得出奇,“小丫头真没良心,就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