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男人坏,就怕男人又坏又心机。
明明不想虞粒去看望陈泽宁,可又不想显得自己太小气,人家就只是去看望一下生病的朋友而已,这样他都不允许的话,虞粒多多少少会有不满,而他自己并不想去限制虞粒的社交圈,只是单纯太介意陈泽宁这个人。
所以啊,程宗遖多聪明一人啊,简直将虞粒的命门拿捏得死死的。先是体贴又大方的提出送她,然后又故意摆出低姿态来装可怜。将以退为进这一策略运用得炉火纯青。
而虞粒这一单纯的小白兔还浑然不知,轻而易举就跳进了大灰狼挖好的陷阱。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天呐,你看看啊!人家多懂事啊,都要走了还想方设法跟你多待会儿!虞粒,你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可等等…她的第二反应接踵而至————
“你要回洛杉矶了?”虞粒呆呆地看着程宗遖。
这也太突然了。对虞粒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嗯。”程宗遖略是颔首。从鼻腔中短促地哼了声,许是看出她的失落,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像摸小宠物一样,“临时有事,必须要我回去处理。”
“为什么你不早说?”虞粒翘着嘴巴,看上去不开心得很。
“我早上刚接到电话。”程宗遖说。
虞粒想起来,吃早餐的时候,程宗遖的确去接了一通电话,她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工作电话呢,结果……
原本的好心情这会儿彻底消失了,肩膀无力地垮了下来。
程宗遖还在摸她的脸,她故意将不舍的情绪转变成了不耐烦,一把拍开他的手,头转到了一边。
程宗遖手又探过去,摸到了她微微鼓起的腮帮。
除去喜欢摸她胸前那几两肉,最喜欢摸的就是她的脸,她的脸很小,标准的瓜子脸,可却有不太明显的婴儿肥,皮肤很嫩,滑滑的,手感非常好。
她的嘴翘得老高,程宗遖玩心大发,食指和中指上下夹住她的嘴唇,“都可以挂衣服了。”
虞粒晃了下脑袋,十分不满他现在的行为,然后又抓着程宗遖的手腕,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程宗遖没动,任由她咬着,但嘴上却说:“咬上瘾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虞粒就咬得更使劲儿了点。
然而这点力道在程宗遖看来,安全就是被蚂蚁夹了一下,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了声
虞粒不明白他在笑什么,狐疑地看着他。
紧接着,程宗遖动了动手腕,被她咬着的那根手指趁她出神便乘虚而入,探进了她的口腔,像一根调皮的羽毛,挑逗着她的舌尖。
“咬这儿你倒是积极。”他目光噙着浅浅笑意,莫名一股放浪形骸的劲儿,看上去坏得很。手指在兴风作浪,他往前倾,侧到她耳畔,舔她的耳垂,“咬别的地儿怎么不敢?”
虞粒宛如浑身过了电。
这一幕简直说不出的诡异,连空气都霎那间升温、逐渐沸腾。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具有极致的吸引力,强势而危险。倒也坦坦荡荡,将所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都袒露在她面前。
她自然懂他说的“别的地儿“是什么意思,就连“咬”这个字都变得一点也不清白。
她的脸被他的气息烘得发烫,反应剧烈地往后一退,再离开前,还不忘报复般咬一口他正在作乱的手指。
她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嗔怪地骂一句:“老色批。”
虞粒落荒而逃般跑出了书房。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刚装进书包里的试卷和书又拿了出来,然后换掉身上的衣服,穿上舒服的家居服,正好和程宗遖是一套情侣款。
毋庸置疑,程宗遖轻飘飘一句话就改变了她的决定,她自然是选择留在家里陪程宗遖的,毕竟他明天下午就要走了。
一听到程宗遖要走,那一瞬间虞粒是真的很难过,就像是从天堂跌落地狱。跟他相处的时光总是太快乐,导致她忘记了他并不属于这里,他只是短暂的在这里停留片刻,他迟早会回到他的世界,那里才是他的圈子,那里还有他的商业帝国。
那她呢?
是不是也是他短暂栖息的某个消遣?他回到了他的世界,还会不会记得在这里还有个人在等他?
虞粒猛地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猜疑抛出脑海。她在想,既然程宗遖都说了她到死都得跟着他了,那他肯定不会抛弃她的。
虞粒趴在床上伤春悲秋了一会儿,这才抱着试卷走去了程宗遖的书房。
程宗遖戴上了金丝边眼镜,目光专注地投掷在电脑屏幕上,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在感应区轻轻地滑动,眸光清冷而犀利。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而这只是程宗遖迷人的一个方面而已。当然,不管是哪一方面,虞粒都没有免疫力。
馋得孩子吞了吞唾沫,她压住小鹿砰砰的心动,轻手轻脚走进去,坐在了离他办公桌不远处的沙发前。
而她这般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他,而他却本能地将注意力挪到了她身上,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来了。”
“你就这么自信我会来陪你?就不怕我真的走了?”虞粒心血来潮地问。
程宗遖笑了,目光又挪回到电脑上,语气笃定:“不怕,因为你不会走。”
“……”
这么自信,还真是让虞粒很不爽。
他好像就吃定了她会一直围着他转。但……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虞粒翻开练习册,一边做题一边问他:“你刚才打电话说的明天下午出发,就是回洛杉矶?”
“嗯。”
“那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我不去机场。”
“啊……”虞粒狐疑了一阵,有点没理解,可立马想起来体育会所的那个超大的停机坪和两架私人飞机,“哦对,你可是有私人飞机的人。”
她垂下头,嘀咕了句:“有钱真好。”
程宗遖在键盘上打了个几个字,停顿两秒,他又回头瞥了眼,小姑娘正坐在后面的小书桌前做作业,头埋得很低,头发挽成随意的丸子头,蓬松柔软,还垂下来了几缕。
看上去倒是乖得不像话。
心尖儿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他鬼使神差地起身,朝她走过去。第一时间就是又抵着她额头往后退,时刻不忘督促她正确坐姿。
随后蹲在她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低沉的声线显得过分温柔,“我忙完就回来。”
虞粒抬起眼睫,与他对视,镜片下的那双眼睛深邃而朦胧,好像他这个人就隔得很远,虞粒莫名一阵心慌,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温热而干燥。
甚至食指前端还残留着一圈红红的牙印,那是她刚才留下的。
“那忙完是什么时候。”虞粒问。
这倒把程宗遖给问到了,他不想为了安抚她就给她没有保障的承诺,只能如实回答:“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