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回到A市后,新生公司内部召开了一次董事会议,所有知晓新生公司正在进行的人体实验研究的股东们都被召集在了一起。
之后,这些股东在公司会议上一致通过了停止地下实验研究的提案。
一批又一批的保镖们被派遣至新生公司名下——或者未曾记名过,由新生公司出资建立起的地下实验室中,将那些被囚禁在地下实验室中的孩子带离。
有几个偏激的研究人员冲到新生公司,冲到顶楼办公室,质问雷曼为什么要突然停止实验。
来时情绪虽然激动,但等他们离开的时候,那过于激动的情绪就已经平静下来,也平静地接受了停止地下实验室运作的这一要求。
同样,经由新生公司地下拍卖场被拍卖出去的,那些如今还幸存着的孩子们也一一被接回。
虽然心里清楚那样的概率为零,但唐今还是在这些幸存下来的孩子里找了找。
她还是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之后,所有的孩子都被安排住进了医院之中,进行治疗或者等待手术。
只是,身体上的伤可以逐步恢复,但存在于心底的伤,却需要更长久的时间来愈合。
唐今不是心理医生,并不擅长治疗人的心理。
她只知道,一味的温暖或是一味的仇恨都无法帮助伤口恢复。
温暖可以唤醒人心,仇恨让人拥有动力,除此外,这些孩子们还需要一个目标。
一个让他们坚持着,配合着,主动治愈自己的目标。
等他们身体好起了,唐今会安排他们上学,读书。
喜欢画画的可以去学习画画,喜欢音乐的可以去弹琴唱歌。
在培养兴趣与爱好的同时,唐今还会让人教授他们一些特殊的内容。
他们所学的,将会是从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们脑海里提取出来的最有价值的经验和知识。
如果有孩子对这些特殊的经验和知识感兴趣,她会让这些孩子更加深入的学习。
新时代的到来将会由无数的傀儡推动,而在这些傀儡之后,则需要一群真正的,拥有自我意志的继承人。
唐今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做的对不对。
也不知道这些孩子能不能够做到。
但她的时间还有很多,这些孩子的未来还很长,一切都还可以慢慢来。
……
地下研究被中止后,新生公司的地下拍卖场又进行了最后一次拍卖。
由于在拍卖前雷曼让人提前放出了这次拍卖会上会拍卖“人鱼药”的消息,拍卖进行的当天,几乎所有在拍卖场宾客名单上的人,都来了。
这一场拍卖后,和“雷曼”还有新生公司那些股东们一样——
所有参与了拍卖的宾客们纷纷活跃起来,通过在财阀政党间的那一层层复杂到没有人可以脱身的关系网,邀请、拜访了一个又一个的大人物。
而牵在唐今手中的,用来控制傀儡的丝线也越来越多。
最开始的改变往往是人们无法察觉到的。
或许只是电视上增加的几则对于下城区居民的采访新闻,又或许,或许只是那些和以往一样不痛不痒的,说要对下城区加强建设的官方发言。
一些在往日里已经重复过很多次,已经快要变成日常的改变调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直到。
某天,忽而有人意识到,他们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听到过从下城区中传来的动乱的枪声。
在那遥远又不算太遥远的地方,在那灰暗破败遍布阴霾的城市废墟里,不知何时,竟也开始照进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