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达正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吴放已经出门拉客去了。因昨日客船来的那桌贵客,让徐达他们大赚了一笔,所以今天他特地关照了吴放,码头客船那边多去吆喝两句。
反正现在徐达也没空看她的店铺细则,春丫便决定到码头上看看去,她不是很放心吴放。
不过还未等春丫走到码头,就见吴放坐在一辆马车前头,正给车夫指路。看到春丫,便朝她喊了一句,“春丫姐,有贵客。”
啊呀,这可怎么说的,贵客好啊!盼的就是贵客!春丫回了吴放一句,“直接去后院儿。”便撒丫子跑了。
还好这才走出没多远,一路跑回去也用不了两分钟。春丫到了后厨喘着粗气冲他爹喊了一声儿,“贵客到!”又着急忙慌的开门去了。
昨天的10两银子,让徐达对贵客二字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会儿听春丫这么一说,便喊了声方婶子来帮忙看下火,就寻声迎客去了。
那边春丫刚把后门打开,马车也刚好到,吴放跳车下来,喊了一声,“客官,小店到了,您请进吧。”
那马车里却不见有人下来。
春丫有些疑惑,刚想上前,就听车里有人说,“我们家小姐要下车,请外男回避一下。”
热情似火的徐达被当头浇了盆凉水,心里切了一声,对春丫搓了搓手,便走了。又是马车直接入门,又是男子回避,不是豪门氏族都对不起这折腾劲儿,不搓她的手还搓谁的手?
春丫心领神会的朝她爹丢了下眉毛,然后冲着马车说了句,“小姐,我爹已经回避了,一会儿就由我和另外一位婶子服侍您,您请下车吧。”
马车里这才走下一位穿着秋色绸衫,梳着双丫髻的年轻女子。只见她拿了个下马凳,伸出一只手,候着马车里的那位。此时就见马车里伸出一只隔着纱帐的手,春丫愣了一下,这是啥造型?
那小姐下得车来,啥都看不见,就带了一个帷帽,那纱帐从头到脚都裹了个严严实实。后头还跟了另一个丫鬟,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裹。那丫鬟对车夫轻声说了两句,车夫点点头,也不跟着他们,就在后院儿找了个板凳坐下了。
春丫来得县城这几日,偶也有看到戴帷帽的年轻姑娘,但他们这里地处南方,离京城比较远,民风相对开放些,人家戴帷帽都是头纱只到脖子的,这种从头裹到脚的造型还是第一次看到。此时的春丫更是百爪挠心,非常好奇帷帽下的小姐到底长的啥样。
于是她倍加殷勤的把这小姐带到了包间,此时接到徐达指示的方婶正在包间里上茶摆碗碟。
那秋色绸衫的小丫头对方婶说,“麻烦婶子给拿壶开水,拿个大碗来。”
不明所以的方婶应了声好便走了。春丫想大概也许可能要烫个碗筷吧,不过此时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点菜吧,于是上前殷切的说道:“好让小姐晓得,我们这包间没有固定菜单,每日家里新鲜采摘了什么,便做什么,不过菜品不同,跟前头大堂价格也不一样,您要吃啥,我便报了价钱给您。不过见小姐如此气度不凡,要不要尝尝我们家的特色菜品?”
那纱帐里传出一声软糯的回应,“都有什么,你说来听听。”
“荷塘月色,珠玉成双,比翼鸳鸯,再来一个水晶冻,点心来一个心太软,您看如何?”春丫说话之际,那两个丫头正好把他们小姐头上的帷帽给摘了下来,春丫看的居然有些脸红了起来。
所谓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也不过如此了吧?
春丫一时看愣了,没听到那小姐回了一句,那就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