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我是冤枉的。
“咳咳,那个,外祖父,这个是我娘让我给您和我外祖母送来的年礼,三升白面,三升杂面,还有三升米外加一斤红糖。”
康平之边拿东西出来,边观察各人神色。
春丫几个小姑娘跟他见礼之后,就在一旁角落里一脸兴奋的说着什么,石头和盖头两人坐在一个板凳上,说着什么铺子菜色的,时不时的抬起头对他笑笑,而二舅三舅一边看着他,一边还偶尔说上两句哪里能摸更多螺蛳。
这屋里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的,就只有大舅和大舅母,哦,还有半个外祖父。因为外祖父明显屁股坐在堂屋的凳子上,身体却歪向了春丫他们。
徐老汉:我能不听吗?!一会儿春丫又坑我!
这就很不正常了!!
按照往常,他只要送来粮食,外祖母必定会第一时间全部收走,二舅母会说上一筐好话,三舅母会投来感激的目光,两个舅舅和外公定会让他回去好好转达下他们对康家的谢意,可今天这场景,怎么会这样?!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褡裢里头的东西已经全部摊在了桌子上,康平之又不动神色的打量起细节,这才越看越不对劲,全家人,不论男女老少,穿的衣服粗看觉得没什么特别,只大舅一家看着衣服料子更好一些,二舅三舅家也都是粗布的料子,可问题是所有人的衣物上面,没有一个补丁。
这个对于地里刨食的老农民来说,就显得特别反常了。
别说以前的徐家了,全家上下估计垒一块儿也找不出两件没打补丁的衣服,哪怕是他们康家,算是条件不错的了,日常穿着,有一两个补丁也非常的正常。
这大半年未见,外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康平之突然非常的好奇。
“平之啊,你现在在哪儿做账房啊?你爹学生收的如何啊?”偷听半天的徐老汉终于听到了春丫不是在说盘炕的事儿,这才回转神来,跟康平之闲聊起来。
康平之他爹,康简是个秀才公,人除了长得矮了些,长相跟康平之非常相似,当年也是因为看中他是秀才公,虽说考举人屡试不第,但是自己开了个私塾,也算还不错,徐老汉这才出了不少陪嫁,把大女儿嫁给了他。
虽说这康秀才多少有些文人的酸味儿,但是对待徐芳倒也还算不错,像这种提前送年礼之类的事情,康秀才也不会多问。所以徐老汉对他的印象,一直是不坏的。
“我现在在县城五味斋做二账房,我爹过完年开班,学生也有十来个,健之媳妇也有身孕了,娘说家中现下还过得去,便让我给外祖送来这些粮食。”康平之终于把这话头给绕到了年礼上,他也纳闷了,这些年礼乡下来说也不少了,怎么外祖家的人好似都没啥欣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