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拉住徐老汉的袖口,“爷,你别走,我好好跟您说,咱家能不能全身而退,全靠您了!!”
徐老汉很不想问该怎么办,知道问了准没好事儿,可又不得不问,只能先叹口气,才问:“你说吧,又要整啥?”
“我能弄到硝石,您跟我叔他们得挖个地窖,到时候咱们制了冰存在地窖里,再存上些耐放的萝卜白菜米面油啥的,确保安稳度过灾年。”
这硝石的事儿还是跟裴庭商议甜点的时候裴庭无意间说起的,他们这儿也不似北方,能直接储存冬天厚厚的冰层。现在这儿湖面哪怕结冰,也不过是薄薄的一层冰碴子,所以夏天用冰,都是用硝石现制的。
说起这硝石,虽说不太贵,但是供应量有限,虽不至于是像酒一样的垄断分配,但是没点路子的确也是买不到的。这种东西,一般都掌握在大客商和地方官府手里,裴庭正好都挨得上。到时候问她买上一些,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徐老汉想,这浇灌庄稼的水暂且不提,但是这喝的水,想来想去,的确是制成冰最好,起码这冻住了它不生虫不是?
“那地窖,得多深?”徐老汉最终向被孙女儿不断挖坑的命运低下了头。
“得挖两层,一层5尺。”
这冰想要不化,制好了得密封保存,隔绝空气。下一层放冰,上一层放食物作为冷藏室,这样经常拿取食物底下一层的冰也不会化了。
徐老汉很想打人,嘴皮子翻两下就说要两层,这两层地窖,又不是说挖就能挖的,这肯定得找匠人,不然挖不到一半就塌了。
“你就那么肯定,咱们这儿会闹旱灾?”徐老汉得再确认下,春丫说起来容易,可这一旦开始干活,可都是钱呢!
春丫摇摇头,说:“这事儿不到眼跟前,没有百分百肯定的,可一旦到了眼跟前再着急,那就晚了。现在既然咱们有这个消息了,防患于未然总是不会错的。”说完,她掏出了自己的半袋子小金裸子递给徐老汉:“爷,这可是我全部的私房钱了,您拿着吧,小猪也得抓,养到哪天再不能养了,咱们就杀了腌咸肉,到时候存在冰窖里慢慢吃。”
徐老汉服了,都这会儿了还没忘记她的猪呢!
他打开春丫递给他的荷包一看,忍不住喊了起来:“乖乖隆地东,这里头都是金子?!”
“嘘!!!小点儿声!这个是咱们的秘密!这些金裸子都是卢县令的夫人赏的,我过年都没舍得拿出来,这会儿给您,您就拿着这钱去找人把冰窖的事儿给办了,咱们趁着天冷,得把冰都准备好,不然天热了,这做起来就费劲儿了。您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金子的事儿啊!”其实春丫还藏了小半袋金裸子,可说总归是说全部的呀。
徐老汉看看春丫,又看看这些金子,他很想跟孙女儿说,你自个儿留着,以后当嫁妆吧,可转念一想,春丫肯定留不住,与其最后都买了芝麻糖,不如拿来办正事儿。
这小半袋子金裸子,少说也能值个七八十两银子,挖个地窖,抓几只小猪仔,那妥妥是够了,说不定还能剩下点儿,到时候自个儿还能买点烟叶,以备不时之需。
“行,这事儿我知道了,挖两层,一层五尺,大小就一间房?”徐老汉把小荷包揣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春丫想了想,“两间吧,咱们家人多。”
“行,两间就两间。”徐老汉想着那半袋子金子,咬牙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