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的门房虽说有些看不上这个小小经承家的内人,扬州知府,好歹也是四品大员,是皇上都叫的上名号来的人物,岂是什么经承能攀的上的?
可说来也是奇怪,这家姓虞的搬来扬州的第二天,夫人就特地喊了人来,亲自过问了安家事宜,从内宅传出来的只字片语中,门房也知道夫人还赏了好些东西给这虞家。
再加上,府衙现在人人都知道,这虞家一来,便在城内买了个两进的宅子,虽说这宅子地段不算多好,可这扬州城里的两进宅子,甭管有多偏,没有小四百两肯定拿不下的。
所以这虞家,如今在府衙一众下人的口中,就是板上钉钉的,司徒夫人的娘家远亲无疑了。
既然远亲来了,那通报肯定得及时,所以虞夫人在门口等了不过一小会儿,就有妈妈接手了虞夫人带来的东西,将她引了进去。
过了垂花门,妈妈喊了步撵来,虞夫人坦然的坐在步撵上,微笑道谢。自从来了扬州,她也不知道为啥,家里简直像开了光一般,儿子开了南北货铺,裴家商行给他们最时鲜的货,最低的价,男人差事还是忙,可却进进出出都有人喊她一句虞夫人,三女儿的婚事更是被人踏破了门槛。
虽然她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但是这事儿,肯定是离不了卢夫人和那个叫春丫的小丫头从中打点的。
她非常的知足且感恩,所以摘星阁如今只要有事儿找上门,她定是第一时间去办妥的。
虞夫人的一番胡思乱想刚结束,步撵便停在了正院门口,带路的妈妈引她到了个偏厅,里头司徒夫人和司徒小姐正等着她。
见过礼,虞夫人便让带路妈妈,把摘星阁的黄桃和黄桃罐头都递了上去。
司徒夫人打开装黄桃的礼盒,饶是她见多识广,却也一惊:“这桃子,倒是好的很,是咱们府产的?”
“回夫人,是的,是沛丰县产的,另还有那两坛黄桃的糖水,也是咱们沛丰县的。”虞夫人如是说。
“咱们府倒是有这么擅长农务的巧匠?好的很好的很,老爷知道了,定能高兴上半天。”司徒夫人拿起礼盒中最大的几个桃子,让一旁的丫鬟给老太太送去。
虞夫人笑道:“这种地的农人,司徒夫人也知道的,就是以前跟咱们家那位一起.....过的,徐达,徐家。”
“徐达?”司徒夫人自然知道虞夫人说的是谁,笑道:“没想到,他们家倒也是务实的很,这官府的差事办的不错,没想到种地种的更好。很不错,这果子我很是欢喜,一会儿也让我家老爷尝尝。”
“另外,这摘星阁的黄桃糖水,您也可以尝尝,这是徐家的小丫头和沛丰县的县令夫人,一起想出的法子做的。”
司徒夫人,自然知道卢家,可问题是,这边她刚断了卢县令的晋升之路,可县令夫人,却给她送了这什么罐头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虞夫人见司徒夫人面露疑惑,见偏厅里伺候的丫鬟妈妈送桃子去了,其余的人都在外头等着,这才拿了春丫的手书出来,递给司徒夫人。
接过手书,司徒夫人倒是不禁暗叹那丫头看着大大咧咧,一手字倒是写的很不错。一页书信,写的满满当当,司徒夫人看到最后,不禁笑了一声。这才对一旁坐着的女儿说道:“你这及笄宴,恐怕要热闹了。你一会儿再写个帖子,给卢夫人,邀她到时候也来玩玩吧。”
说完,便把春丫的书信往袖子里一塞,跟虞夫人聊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