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和张氏母女俩要去扬州的事儿,还是第二日一早,徐达见母女俩穿戴一新,还各自拿了个小包裹,问了才知道的。
“啥玩意儿?!你们就自己去,不带我?!”得知此事的徐达直接就嚷起来了。
“带你干嘛?人家也没请你啊。”张氏回道。
“那不行,就你们俩出门,我不放心。”徐达用他那矮墩墩的身材,堵住了大门。
张氏再三解释,会跟着裴庭一起去,她那头都准备好了,又搬出铁头几个人在县城没人照应不行,这才让徐达打消了去扬州的念头。
三人结伴出门,徐达一路上叮嘱了无数的,注意安全啊,过马路看车啊,不要脱离裴庭的团队啊,等等等等,张氏压着脾气忍受着徐达的絮叨,好容易到了县衙,就见县衙后门外已经等了三辆马车,四个小厮。
春丫和张氏也不进去,只让门房通报说他们到了,没多久,裴庭便带着顾妈妈,佛保佑和观音奴出来了。
徐达站在县衙门口远远看着,见三人说了几句,便上了车,他还想马车路过的时候,媳妇女儿能撩起窗帘跟他道个别呢,却没想到马车经过,他除了吃了一嘴灰,得到的却只有远去的笑闹声。
“没良心!”徐达一跺脚,转身进了县衙,女人都是没良心的,馋他身子的时候说的花好稻好,出去玩乐的时候却把他抛在脑后!
俗话说的好,一个女人,抵500只鸭子。
但是俗话没说,一个春丫,抵500个女人。
一路上有春丫说着鬼话,逗趣玩闹,时间便过的很快。
春丫说起关静这针线功夫可能是跟自己拜的同一个师傅,她又建议裴庭以后有钱了,干脆办个女校就教些女红什么的,也不会遭人反对,办这事儿,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她想去蹭课。
“妹妹,不是姐姐打击你,女红虽说简单,但其实也不简单,这东西吧,得看天赋。”
“几个意思?姐姐意思我没天赋?”春丫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没有没有,我意思就是你可以朝别的方面努力努力。”
一句话惹来春丫的挠痒痒神功,裴庭左躲右闪,张氏被两人夹在中间,只觉自己都耳鸣了。
在车上吵吵闹闹了一日,等晚间到了扬州城,三人都觉已经精疲力尽。只想躺倒就睡。
裴庭带着他们入住了裴家在扬州的一处小宅子。
虽说是小宅子,地理位置却非常的好,离府衙只有两三条街的距离,结构跟大衍庄很相似,进了大门就是一块大影壁,东西两边各是一个院子。
裴庭带了仆从去了东院,春丫他们母女就住西院。
这院子虽说是空置的,但是人家所谓空置,不过只是不住主子,里头丫鬟仆妇洒扫小厮都是齐全的。平时裴家主子来了,拎包即可入住。
春丫和张氏被小丫鬟引着进了今晚要住的院子,就见里头虽然不很大,却是亭台水景花鸟鱼虫一样也不缺,可见平日是精心养护着的。
正屋四间,母女俩人分住两边,床铺摆设皆已准备妥当,中间两间一间是客堂间,一间是小餐厅,餐厅里此刻也摆了饭,是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
母女两人吃饭也不用人伺候,只让小丫头先去歇着,等她们吃完了自会叫他们来收拾。
“娘,等我爹以后来这扬州做官,咱们也置办个这样的宅子,买上七八个丫头,我就每日混吃等死。”春丫夹了块四腮鲈鱼给张氏,“娘,松江鲈,咱后世差点儿给弄灭绝了,您多吃点儿。”
张氏夹起一块尝了尝,果然肉质细腻,说了句好吃,又想到春丫前头说的话,便说:“等你爹来扬州做官,呵呵,我还不如盼你也能参加科举来的实际点儿吧。”
“娘,您是不是嫌弃我爹了?你这位妇女的心思是不是活络了?!”
迎来张氏的一记筷子敲头,她说:“你每天脑子里怎么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我哪里嫌弃你爹?你爹这样不是挺好?又顾家又疼孩子老婆,又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拼事业。
他就不是事业型的人,我也受不了像关静相公那样,什么几个月出现一次,我就觉得他守着咱们挺好。但是要想他读书有出息,事业有进步,那也别想了,他这.......不合适,顶多顶多,做个沛丰县民壮班的都头,那就是了不得了。”
“哦,那倒是可以实现的。娘您放心,有我在,我一定给您多多赚钱,这达官贵妇您恐怕是没戏了,但是地主小老太太,估计还是可以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