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张氏倒是有两下子,这虞夫人不是都40来岁了,孙子都抱上了,居然还能怀?
张氏忙摆手道:“那倒也不能抢了虞经承的功劳。”
一句话,惹的司徒若梅和房里的小丫鬟们都红了脸,而司徒夫人几个却是笑的打不住,春丫又像被点了穴一般,笑出了鹅叫。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裴庭顺势让观音奴拿出拎了半天的包裹,说这才是真正送给司徒母女的礼,打开包裹,把里头带的月月安给拿了出来。
这月月安的好处和用法,自然由颇懂医理的张氏介绍,司徒夫人第一次看到这东西,虽然家里头用的自然不是平民百姓用的什么草木灰干稻草,但是用的绸布其实也并没有多方便,这东西看着干净,做工又精细,再加上被张氏洗脑安利了一把,司徒夫人倒也收下了。
司徒小姐虽然脸红不已,但是倒比母亲能更接受这些新奇的事物,喊了春丫来一旁坐,两人坐在一起,低声谈笑不止。
说谈间,裴庭和张氏又把如今大衍庄种了红薯,以便日后救济乡邻的事儿给粗略的提了提,这倒让司徒夫人心里暗暗惊讶了一番。
她原本发了帖子给裴庭,不过只是给春丫这个机敏的小姑娘几分薄面。却没想到这卢夫人倒有些心胸,针线做的也颇为出色,谈吐说话也很是大方,连带春丫的娘,这个女大夫,说话也是爽利风趣,包括虞夫人在内,她只觉这沛丰县出来的后宅女子,倒跟她认识的小姐夫人不大相同。
而春丫抱住司徒夫人的大腿,拉了裴庭来这本与她们不太相干的宴席,不过只是想让裴庭在知府夫人面前刷上几次存在感。
一个关系网的建立,并不是一日之间就能成的,非得你来我往,费上些时间,遇上些机缘,才能建立。这虚无缥缈的关系,得在不停地利益互换之下,才能日益牢固。裴庭种番薯,是想立功,最好能立个大功,大到卢县令日后都不敢动她的程度。这功虽然裴庭可以建,但怎么把这功给一层层往上传递,这还得看司徒夫人的。
可司徒夫人,想要的是什么呢?
“都当咱们家这婚配容易,我却最不想把孩子嫁进那深宅大院。呵呵,可奈何来我家保媒的,你们自己想便能知道都是何等的大家大业,甚至还有京城侯爵家的嫡子来求娶,我哪里敢把我家这位娇小姐嫁过去?”
也许是因为能感觉到春丫他们对司徒家没什么威胁,也不会出去乱说些什么,司徒夫人,居然就这么把春丫想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若梅姐姐,你喜欢读书人吗?咱们沛丰县三山书院里头才子可多了,听说读书都是极好的。”春丫故作天真的问道。
“哦?三山书院我倒是早有耳闻,可是陈大人办的那家?听说出过不少两榜进士,咱们府在那里读书的才子说是不少,你们对这三山书院,倒是熟悉?”司徒小姐没有回答,可司徒夫人却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那可就!!太熟悉了!!!春丫忍住了拍大腿的冲动,对着裴庭咧嘴就笑。
裴庭接话道:“我陪嫁的庄子就在那书院边上,咱还在那里开了个摘星阁,免费划了块场地,专供三山书院的学子念书。家里丫头调皮的很,常去打听那些学子的消息,里头几个出众的,倒是略知道些详情。”
“姐姐,你说来我听听,有什么好青年,也好让我娘先筹备起来去抢了来给我做压寨郎君。”春丫打趣般的说了一句。
惹的厅堂里的人都笑做了一团,张氏直骂她厚脸皮!也没个姑娘的样子。
司徒夫人倒是笑着深深的看了春丫一眼,朝她点了点头。
那头司徒若梅说要走,春丫扯着她,非让她给参详参详,有什么人选,可以让她筹备着抢了去的。司徒若梅红着脸,半推半就的也就坐回了塌上,端起茶喝了两口,以掩盖下自己的害羞。
裴庭趁着春丫的话头,只当玩笑般的让佛保佑说了几个年龄合适,读书出挑,家世虽不及知府家,但是家中人口相对简单的人来说。
一场茶话会,说了整整一下午,眼看着这天都快黑了,外头有仆妇来说,老太太那头传饭了,司徒夫人这才不得不站起身来,和女儿匆匆赶去老太太那边。临走之前让卞妈妈准备饭食招待,但春丫几人却也是逗趣了一下午,实在遭不住了,婉拒了晚饭,各自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