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闭嘴吧!!你再这么吵吵,咱们还没饿死,就先都被砍了头!!也好也好,死在一处,收尸的还省事儿了!”徐老汉被蔡氏的大嘴巴气够呛,死老婆子,皇帝是他们这些庶民能随便喊的吗?得亏不住京城,要不长八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春丫在老两口的你来我往里,听出了一些端倪,便问道:“爷爷这是觉得,换新帝,会有什么事儿发生吗?”
“你们年岁小不知道,这驾崩的老皇帝当年当上新帝的时候,咱们相邻几个村,来过不知道是流寇还是叛军,反正到了村里就是抓人充军,抢粮抢钱,官府统共就这些人,根本管不过来。
咱们村因为当时地处比较偏远,他们只派了小队人马探进来,直接被我们给干掉了,但是咱们村青壮也死了好些。最惨的是安平集,你们从来不好奇那地方位置那么好,水路官道都通,怎么就只是个集,而不成个村?
其实早年间安平集,就叫安平村,他们村地理位置好,是进出的要道,当时被流寇把整个村都屠了个干净,过了好几年,那里才渐渐又聚了些人,后来安远寺出名了,人气就越聚越多,便成了现在的安平集。”
徐老汉说完,继续吧唧起了自己的番薯干,而客堂间里的气氛却变得无比的凝重。
所以当徐达和张氏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堂屋里所有人,都没说话,就看着这徐老汉在表演啃番薯干。
夫妻俩面面相觑,徐达开口问道:“爹,这是咋了?怎么连造纸坊的人都带来了?这是家里出了啥事儿吗?”
“可不得带着吗?好歹钱买的。”蔡氏咕哝了一句。
其实徐老汉原本也没想好怎么安置那五人,想着要不放了算了,可蔡氏却说,鸡啊猪的带不走,人可得带上,这可是张氏花了不老少钱买的!!
“啊?”张氏听的莫名其妙,什么啊?
春丫总结道:“哎,我爷来县城的意思是说,皇权更迭,情势动荡,如今流民又多,怕到时候乡下来流寇,官差人数有限离得又远,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就先都来县城住一阵,等和平过渡了,再回村里。爷,我说的对吧?”
“对对对,我真是,跟你们说话费了老劲了!你们这一屋子人啊!都抵不上春丫一个小人事!!”徐老汉说完,抬了抬屁股,噗出一个噗噗,惹的蔡氏又是一阵抱怨。
徐达自然不知道什么屠村不屠村的事儿,只觉得徐老汉有些大惊小怪,可问题是,来都来了,好歹住几天再说吧。
还好这儿屋子还算多,这么些人,倒是还能住,就是......:“娘,咱家先前囤的那些粮呢?”徐达突然想起这茬。
惹的徐智徐发拉着徐达就往外走,蔡氏心疼的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还是春丫眼明手快,扶住了蔡氏,喊道:“奶!撑住!!咱赚钱了!!您跟我爷能分到1500多两呢!”
“什么玩意儿?!”徐老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了春丫一跳,春丫一手搀住了蔡氏,一手拍着胸口,郑重的点头道:“爷,咱们卖的那些黄桃罐头,老宅能分到1575两。真的!”
蔡氏一声天爷啊还没喊出口,徐老汉却咧着个嘴哈哈哈的笑的合不拢嘴,直到口水横流,依旧合不拢嘴,春丫这才觉得不对起来,扯着嗓子直喊娘,快来看啊,我爷好像......面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