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除了灰大了点儿,地秃噜了点儿,眼前的根本就是个大庄园啊!
“爹,这是你爹为你打下的江山。”春丫拍了拍徐达的肩,拍开了立山的大门,和张氏两人先走一步,她得赶紧给她爹和叔叔们烧洗澡水去。
“啥意思啊?”徐达转头问站在一边的石头。
石头反问:“爹你不知道啊?”
“知道啥啊,你们也没跟我说啊!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达揪着石头问。
“哦,就是我爷奶看村里的人可怜,然后又不想人白占咱们家便宜,就带了人天天开荒,开了快三个月吧,就开了这两百来亩地。
本来也没想能开那么快的,可我奶说得让他们比着来,谁开的好就奖励大米。如今不是大伙儿都挺难的嘛,谁都不想没了这差事,就都干的挺好。”
石头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对了,这一片都开完了,他们又去开后山前的荒地了。前些日子来了几个外县的财主,说要收地,咱村人都忙着开荒呢,也没人搭理他们,财主还去找了蒋县丞,不过听说蒋县丞也没搭理他们。”
这事儿其实就跟道玄说的一样,这沛丰县闹了灾荒,自然有专门倒卖土地的牙人来淘便宜,邻村很多人家别说卖地了,有饿的狠的,连儿女都卖。
只他们村,就没人搭理那帮秃鹫一样的牙人,那些人后头自然也有大金主,就跑去县衙找了卢县令。
却没曾想卢县令每日只上衙半个时辰,且随性的很,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根本无所谓考评不考评,上头年末考核政绩给了他三个差,他当着其余县的知县的面,就把那纸给撕了。
除了每日这半个时候,其余时间他都在后衙相夫教子,所以牙人别说攀交情甩家世了,连人都碰不上。
那些人便找了蒋县丞,蒋县丞一听是三元村,直接闭门谢客,叫他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那伙牙人是扬州南京有钱人家专用的,他们从来就没遇到过居然还有这事儿。
想着难不成这卢县令和蒋县丞都是这三元村人?!
查了半天也不是啊,且这三元村,也没出啥了不得的人物啊。
虽然觉得奇怪又不甘心,可上头说算了,不过是个小小的村落而已,这村不收就收别村。
这沛丰县卢县令如今扬州可是挺出名的。
据说被叛匪内应给打瘸了腿,还敢在知府衙门寻死觅活,可能残废了就疯了吧,可别再不招惹这货了,没见司徒知府都随他去吗?
所以他们决定还是别再跟他们死磕了,到时候因为一亩两亩的地,总不至于去把知府大人搬出来吧?
所以三元村,居然成了远近几十里内,唯一没有卖地卖人的村子。
“这么说,这些地,都是咱家的了?!”徐智讷讷的说道。
石头点头:“是啊,叶里长都去给咱们办过红契了。都是咱家的了。可惜如今种不了粮食,不过春丫说等番薯育秧之后,咱们可以用这新开的地种番薯。她还跟城里收夜香的薛大哥定了夜香,爹你瞧那边,那边那个春丫说叫化粪池,夜香都囤在那里头,到时候番薯移苗扦插了,都可以用。”
顺着石头点的方向看过去,呃.......倒是看不出有啥。
不过听石头这么说,徐达几人也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都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