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张氏带着春丫先去仁济堂告了声假,母女俩先前看好的那闫大夫倒是没说什么,只那裘掌柜不客气的说了句,“才来几日就告假,恐怕不妥吧,便用月休抵了吧。”
张氏不想与其纠缠,便点头应了,春丫站在一边,里里外外的打量着仁济堂,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母女俩出了仁济堂,便让郑夏送他们去裴庭那里,一路上春丫问张氏:“娘,这掌柜是不是很难搞?”
“怎么说呢,这大医馆风气不似小城镇,竞争也激烈,这仁济堂后头的东家是谭家,所以整个医馆的风气多少都有点儿高傲。也不仅仅是掌柜一人的问题。”张氏如实说道。
“娘,您再忍一忍,咱们现在在这扬州城里头还没什么根基,等咱们根基牢固了,这开医馆的条件具备的,自己开个医馆算了。”
开医馆这个事儿,不似普通买卖,请医用药都大意不得,人命关天的事儿,春丫自然也想求稳,在医馆之事上,一改往日莽一把拉倒的行事做派。
“知道,你放心吧。”张氏拍拍春丫的手,“之前在沛丰的时候,我也是一门心思只顾给人看病,别的都很少管,如今学着做个有心人,才知道这开医馆,里头的讲究可多着呢。药的好坏,大夫的好坏,甚至是药童的好坏,都直接影响医馆的声誉,这些咱们都且得慢慢琢磨呢。”
母女俩说了一番这医馆的琐事,不知不觉就到了裴府门口。
可到了门口,却发现裴家大门大开,外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春丫赶忙问看热闹的,“怎么了这是?!”
“我也不知道啊。”围观群众也是个实在人。
“那你在看啥?!”春丫问。
“我看人多就凑个热闹啊。”那实在人道。
前排围观的一个婶子听不下去了,转头说:“啊呀,就是这家接了圣旨,封了官呗。”
“哦哦,好事儿啊,是那卢通判才做了几天通判,就升官了?”春丫一脸好奇的看向那婶子。
“好像不是,”那婶子摇头道,“好似说得了个世袭三代的官位。”
“这么厉害?!”卢远正这人,走了狗屎运了啊。
“不过好听半天,隐约好像听到是卢远正裴氏之子得了什么赏,具体的也没听清。”
“啊呀,不错不错。娘走,咱们赶紧进去给庭姐姐道喜去。”春丫拉着张氏便往前头去了,门口的人见是春丫母女来了,就立刻放行放了母女俩进去。
那说八卦的婶子都呆了,问后排那啥都没听到人,“我刚才,没说人坏话吧?”
“没有,放心。”说没说的,有啥要紧,反正又不是他说的。
待春丫母女进了裴庭住的东院,宣旨的冯公公还没走呢,春丫张氏与冯公公和边上站着的卢县令都见了礼,冯公公还问春丫呢:”怎么哪儿都有你?”
“冯公公才是,哪儿有喜事哪儿就有您呢。”春丫笑说。
冯喜傲娇的说一声:“就你小嘴巴巴的会说,行了,你们聊吧。我另有正事儿要办,就先走一步了。”
裴庭笑着说好,让卞妈妈把冯喜送了出去。
“恭喜卢大人,您这是又升官了?”春丫跟一旁的卢大人客套道。
却没料想,卢大人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说道:“呵呵,我并未升官,冯公公来宣的是,咳咳,我儿卢朗被封了中郎将,成年之后便可直接入京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