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春丫他们这边的应对有策,谭家总管,谭林家此时却是一团乱麻。
“你的意思是,十二人,全被府衙抓了?!”
谭家大总管这是第三遍跟自己儿子确认,他不是没有听清,而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是的,爹,而且都已经下了大牢了,孟同知已经下判了,关押三个月!”谭光也不厌其烦的第三遍回答自己的老爹,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不想面对这个事实,可问题是,现在不面对,之后怎么跟东家去回话啊?!
“怎么会呢?”谭林呢喃道:“哪怕麻雀那一队被抓,孟硕那里我们每年也花费了不少,怎会都不打个招呼就下了大狱?这事儿于理不通啊。”
谭光顿足道:“爹,您当时不在场,没看到当时的情形。这事儿从一开始麻雀他们十二人被全部撂倒开始,就透露着说不清的古怪。
咱们去的时候,只觉那布坊非常的普通平常,根本没料到里头驻守的那个和尚不像和尚,乞丐不像乞丐的老头儿功夫会如此了得,三下两下就把咱们带过去砸场子的人全给撂倒了。
还未等咱们反应过来,衙门捕头就带着衙役来抓人了,我为了不暴露身份,特地没有直接去府衙找孟同知,紧赶慢赶赶到孟家找了他们主事儿,喊了小厮去跟孟同知打招呼。
可没料想,也不知孟同知今日吃错了药,还是着了人道,居然已经开堂审理了。之后他看到了我和他家小厮,便有意改日再审。可新来的那个姓卢的通判,非上赶着说孟大人不审就他来审。
人群里还有起哄说孟同知想包庇咱们家的,那姓虞的刑房经承也作证说麻雀是咱们谭家的人。孟同知估计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那卢通判可是皇上亲自提拔的!
这事儿,爹,咱们怕是着了道了,我左看右看,卢通判,虞经承,还有那布坊的人,他们应该是一伙的,定是做了套子让咱们钻呢!”
谭林语气冰冷,问他儿子:“那铺子,真是刘家的吗?你查清了没有?”
“查清了,那铺子虽叫沈记布庄,但是是刘家庶出二儿子他婆娘的嫁妆,原沈家还有个织布的工坊,可一个多月前已经转手卖掉了。
所以这布匹定不是沈家自己产的,且沈家的老家主早就死了,只剩个痨病鬼的儿子,守着个布店,掀不起风浪来的。所以这布匹的来源,大概率与他们刘家脱不了干系。”谭光斩钉截铁的回答。
“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你今日栽在那小铺子手上,怎知沈家的铺子就没问题?”谭林思索片刻,继续说:“我这就入府跟二老爷说下这事儿,你去庄子上喊了鹈鹕那一队人来,在大院后门等我,一会儿我再去会会那刘家。”
谭家这一片跟所有大宅门都差不多,一个巷弄都是谭家的,前头是谭家的主宅,后头便是管事和远亲们的住宅。
谭林所谓的大院,便是这谭家的主宅。
既然爹都吩咐好了,谭光自是应好,骑马就往庄子上赶,他们谭家三队打手,领头人都以鸟命名,鸟越大,能力越强,麻雀只是日常打手,鹈鹕却比麻雀高了一级,看来爹是真的动了怒了。
谭林阴沉着脸,进了大院,小厮见谭总管今日脸色阴沉,也没人敢玩笑造次,谭林问了二老爷在何处,小厮便恭敬的答道,在小镜湖那里和三老爷下棋呢。
谭林快步走到了小镜湖,六月的炙热阳光晒的他满脸油光,快到湖边的凉亭处了,谭林这才掏出帕子,擦了下脸,整肃了下心情,端起笑脸,往凉亭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