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统统二十两,能有几个能跨进店里?裴庭说,这也没准备卖个普通老百姓啊。
可春丫却说,拢共就四样商品,好歹得有一样略微,稍稍,那么便宜一点儿?!这年头,富人日子过的也不怎么富裕不是?!
不过好歹最终裴庭还是不敌春丫的音量,败下阵来,姐妹俩总算是把这事儿给敲定了。害的春丫猛吃了几颗秋梨枇杷糖,她还嘀咕呢,跟姐姐商量价格,可真是太费嗓子了。
这事儿没一会儿功夫,就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是铺子该怎么办?
两人约好明日一起去找了司徒夫人,央她给介绍个高级点儿的牙人,打听打听铺子的事儿。
待这些事儿商议完,这都快中午了,卢通判都回家了,裴庭便留了春丫吃饭。
虽说大户人家得男女分桌,可卢大公子才七八岁上下,双胞胎吃饭还得奶娘喂呢,春丫肉身才十来岁,再加上个残疾人卢通判,裴庭便说自家人吃饭不用管那些繁文缛节了,便让顾妈妈摆了一桌,一起吃了算了。
春丫倒是无所谓这些,她跟谁都吃得,皇帝在她面前吃饭,她都觉得自己应该会面不改色。
可卢大公子如今念了书,又被日日捶打,倒是拘谨了几分,全然不像在沛丰时那般张扬,坐下就问了父亲母亲好,跟两个还分不清哪个是手哪个是脚的弟弟妹妹问了好,到春丫这里他却犯了难,这位,到底应该叫什么?
“你唤她小姨就行。”裴庭见大儿子为难,便主动介绍道。
卢大公子显然一愣,这女娃看着比他也大不了几岁,怎的就得喊小姨了?!
见卢大公子愣住了,卢通判清清嗓子说:“咳咳,你母亲让你叫什么,你叫便是了。”
有啥办法呢?谁让这春丫是裴庭的义妹呢?!
“小,小姨。”卢大公子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声。
坏心眼的春丫大声回道:“欸!乖!来来来,吃菜吃菜,别客气。”
也不知道谁是主,谁是客。
席间,春丫还问卢通判:“卢大人......”
“叫什么大人!!叫姐夫!!”卢通判佯怒道。
春丫憋笑看向裴庭,裴庭冲她微微一点头,春丫才说:“行,叫姐夫就姐夫。姐夫,你们如今衙门里头还太平吗?那个谢总督,没为难你们吧?”
“太平......倒也算不上,不过知府大人,能应付吧。据说参咱们扬州官场的本子都已经堆的有吴大人一人高了,不过我也没闲着,谭家一共二十六人在押,时不时提审一个,能关三个月呢,慢慢写呗。
估计现在状告谭家,弹劾谢家的帖子,跟弹劾咱们的帖子,得两两开,数量也差不多吧。毕竟叶巡抚当年虽说只是个探花,不过据说文采斐然,这弹劾谢家的帖子,定也能写出不少。”
卢通判说完,又想起什么,问春丫:“咱们关押的那些打手里头,有十来个,日日喊全身瘙痒,说是你们下的毒?这东西传不传人啊?”
“哦,不传人,就是我爹他们衙门那道长配的痒痒粉,没解药,说是痒上100天,也就好了。”
不过这痒痒粉,春丫他们觉得还是不够劲儿,发作起来太慢,作弄人还行,救命可不灵光。可她现在也不敢轻易让吕道长给攒别的药粉,毕竟吕道长出品,品质是没啥保障的。
“哦,那就好,我还怕传人一会儿提审了他们,再把病气带回家呢。”
卢通判如今的主要工作就是,审人,写黑料,吴尚书需要就去送给吴尚书,叶巡抚需要就送去给叶巡抚。
而司徒知府就是专职扛雷的。
不过这些事儿,春丫他们是不管的。
女人管钱的事儿,男人管锅的事儿,配合默契,才能家庭和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