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人走的那天,城里很多人都去围观,感叹着这谭家说倒,一夜之间就倒了,耳提面命自家的孩子,可长点儿心眼吧,以后可不能跟那谭仁良似的,把家里头都给坑惨了。跟着谭仁良的那几个富家子弟,据说也要关上好几月呢!
这偌大的产业,就在一下午,毁于一旦。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切的因果,是早就种下的,那一下午,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说来也巧,那谭礼禹因出门采购棉花,而几月未着家,谭家的罪罚也一直没有下来,所以追捕令也没有发过。正好在谭家流放的当日,谭礼禹就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精神矍铄的父亲,佝偻着身子,被绑着往前走。
谭礼禹大惊失色,忙问了缘由,当场就把自己儿子狠狠甩了两个巴掌,可这会儿甩巴掌还有什么用?
“走吧,别闹了,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吧。”
众人,这便启程了。
谭家,就这样,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像西北的沙子一般,一阵风吹过,便再无踪迹。
春丫和裴庭他们,此时根本就没空管这些人是沙子还是傻子,对于他们来说,在拿到赔偿的时候这事儿就已经了结了,什么谢家谭家,皇帝总督的,跟他们又有啥关系?他们只想安安静静的搞钱而已。
张氏更是因为春丫给她拿下了仁济堂,而忙的脚不沾地。
本来她只是想开个小诊所,没想到一搞搞成了个连锁店,张氏可不得忙死吗?
连石头都不让去布纺了,就日日跟着张氏办仁济堂的事儿。
各地掌柜都已经知道自家东家易主了,那肯定得来见东家嘛,所以这些日子,张氏就光接待各地的掌柜都接待不过来。
这扬州仁济堂原先的掌柜,跟张氏本就不对盘,早就被打发走了,新掌柜是张氏特地从沛丰请来的金大夫。
这回金大夫来,把吴放兄妹和吴奶奶都带了来了。
吴放兄妹许久不见,皆已长高不少,兄妹两人之前就在沛丰县的仁济堂里头干点切药煮药的杂活,这回来了,张氏便让吴放好好跟着金大夫学针灸,吴娇怕羞的很,便在后堂跟着炮药师傅,也不用她多做什么,就让她多看多问,反正年纪还小,慢慢培养起来也不急的。
而此时的春丫,正在至味斋和裴庭搞装修,这铺子买都买了,怎么样都得开起来吧?不然春丫......怎么搞自己的小金库嘛!!
被娘亲扼住零花钱的喉咙,那滋味,还是不太好受的呀。
只是......
“姐姐,这咱们手里还剩的这两万多两,那要也不够上次问你娘家买货的钱啊,咱们再去买,总归不太好吧?”
春丫倒也不是脸皮薄,主要裴家也不是她亲的娘家,她到底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
“啊呀,这有什么要紧.......“
裴庭话刚说了一半,就见文竹跑了进来,“夫人,裴老夫人和裴家大爷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门口出现一位金光闪闪的老太太,在阳光的照耀下,都出了光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