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人中,有一个是王家总管王申的儿子,名王越,平日里在王清柏大书房里听差,今日也被王清柏带来了,他深知昨日他爹在关家姐弟手里吃了亏,非但不学着他爹避让开,反而是气愤异常,想着今日怎么的也得为他爹出口恶气。
于是他见十斤来挡人,第一个挥拳直砸十斤面门,十斤平日虽然调皮,可王宗源见她力大无穷,平日里也教了她不少腿脚功夫,王宗源忙的时候,便是关慕青教她,所以这种凡人打来的直拳,十斤都不会挡的,直接也出了拳,肉拳对铁拳,那王越直接就被打翻了出去,滚下了正屋的台阶,那手瞬间就显现出一片紫红色。
其余几人连忙后退,这什么女人!!力气也忒大了点吧!!
“对,往后退,对对对,再往后再往后,对,欸,行了,就站那儿吧。”十斤只一拳,就把人给赶了出去,咧嘴对关慕青笑道:“青少爷,他们胆子小的很呢。”
目睹了这一切的王清柏,手指着站在关慕青旁边尴尬无比的几个捕快道:“你们这些人!!没看到有人行凶吗?!这事儿你们管是不管!!”
那四人这才尴尬的站了起来,带头的捕快刚咳了两声,关慕青却开口道:“王大人,今日,我是看在姐夫的面子上,才开门放了你们进来,若照我的心思,连理会都不会理会您的,若您真有话要说,便好好说,若您是来寻衅滋事的,那我劝您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到时候误伤了您,倒是不好了。”
带头的捕快姓贾,家里行六,故而大伙儿都叫他贾六,在这京兆府已经当了差不多十多年差了,城中数得上名号的人家,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这王家怎么回事儿,他心中约莫是有点儿数的,就这两日王家闹的这些事儿来看,这王家父子之间早有了隔阂的传闻,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贾六原是个圆滑之人,本想两边都不开罪,可就看现在这关慕青和王清柏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想两边不开罪那是不可能了,于是他立刻选择了站在关慕青这一头。
故而关慕青这话一说完,贾六立刻道:“王大人,这关公子也是初来京城,王将军此时又在北境打仗,做人做事谨慎点儿也是有道理的,您老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
“呵呵,好好说,他们姐弟俩,给咱们说的机会了吗?进门就是打打杀杀,真正是武夫做派!!”
王清柏说完,便自顾自的往堂前的椅子上一坐,一副老大不客气的样子。
而关慕青更是不接茬,继续吃他的烧麦。
十斤简直馋的不行了,真是烦死这王家人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关键时刻来,这会儿春丫小姐的烧麦都快蒸得了!!这放的时间久了,掉了底就要不好吃了啊!!!
王清柏见关慕青只吃不说,更是气的七窍生烟,可这事儿如今都到这般田地了,虽然他知道看情势,儿媳是不会跟自己回府的,但是话不说出口,今日不就白来了?!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自顾自的说道:“大儿媳今日若跟我回去,我便不计较她目无尊长之罪,只回去跟她母亲敬茶认错便罢了。”
没想关慕青继续低头吃烧麦,完全不接茬。
王清柏自觉本是儒雅之人,可自从踏进这苍梧园,不知为何,只觉自己气血翻涌,这会儿见关慕青当他是个屁,真是恨不能呕出一口血来。
正当他想起身去掀掉关慕青眼前的蒸笼之时,就听有女子的声音道:“王家老爷,将军夫人此时舟车劳顿,要卧床保胎,不可多动。还万望王老爷看在您家将军的面子上,勿要太过计较这些表面功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