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一时不知自己应不应该跟夫人说实话,她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捂着脑袋,居然哭了起来。
又急又气的张兰忍着脾气跟秋分说道:“你好好说,事无巨细都告诉我,我保证不会责罚你。”
秋分抬起泪眼婆娑的脸,说道:“夫人,那,那,那您要不然先坐下吧。”
张兰憋着气,满院子看了两圈,就看到在院子角落里切药材的药童屁股底下有把椅子,就赶忙跑去把小药童一把揪了起来,自己拎着个小板凳坐下了,然后抬头跟秋分说:“说吧!再不说我可要打人了!”
秋分这才一下子跪在地上,事无巨细的把这两日跟着春丫做的事儿给说了,连昨日吃了烧饼,今日吃了两个羊肉锅子都交代了清楚。
张氏听完,直接从椅子上跌到了地上,嘴里喃喃道:“我真是财迷了心窍才会带春丫来京城啊!”
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让秋分拉自己一把,起身冲到了前厅跟郭兰珍交代了一句让她有什么事儿就请教掌柜的,自己则带着秋分,疯了一般往外头跑去。
秋分在后头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夫人!!咱们去哪儿啊?!”
张兰头也不回的回道:“自然是去宫门口等着啊!”
“方向反了!!夫人要往哪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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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咒骂一句,tnd,转头就往反方向跑去,跟在后头的秋分瑟瑟发抖,夫人平日彪悍归彪悍,脏话粗话可是从来不会说的,这会儿都骂tnd了,小姐要是能全须全尾的从宫里出来,回家恐怕也会被夫人剥一层皮的啊!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宫门口,才等了没多久,就见宫内出来一帮人,带头的太监还问城门口的官兵:“这仁济堂是在哪儿啊?!”
官兵也不知道,还说得问问去,没想斜刺里穿出来个妇人,把那宫门口的人都唬了一大跳,守门官兵更是拔出手里刀,呵斥道:“哪儿来的疯妇!胆敢闯宫?!我刚刚就看你再此走了好几个来回,你想干嘛?!”
张兰忙道:“不是不是,不是闯宫,我就是仁济堂的东家,我家女儿刚才被带进宫去了......”
话音刚落,那带头太监,也就是苏九慌忙喝住了守城官兵:“收刀收刀!!是皇上让带消息给仁济堂的张兰张大夫!您是张大夫吧?”
“是是是,这位......大人,皇上有何指示吗?”
张兰一着急,连指示都出来了。
苏九略一愣,什么是指示啊?!不对不对,不是关注这些小细节的时候,他忙说:“张大夫,皇上让我给您带个话,您家小姐,就是徐春晓徐小姐,今晚要留宿宫内。您宽心,您家小姐有大造化呢。”
“什么?!”张兰从这句话,听出了别的意思,整个人犹如遭了雷击一般,春丫才几岁,难道要入宫宫斗去了吗?!
苏九一看张兰这反应,就知道她误会了,忙道:“是皇后留宿,皇后见贵府千金和咱们大公主同岁,很是喜欢,故而留她住上一晚。另外王夫人那里也烦您带个话,皇上今日考教了关公子的学问,觉得他学识过人,皇上很是欢喜,今日,也留他在上书房,准备亲自指点关公子一番。”
张兰这才缓了缓神色,心想,我可以说不吗?!我可以买张门票也跟进去吗?!显然不行。
她只能点头道:“那就烦劳公公多照应了。”
忙的脚不着地,听皇帝叫自己都听出幻觉,此刻都觉得皇帝的叫声还萦绕在自己耳边的苏九也不跟张兰多客气,略说了一句不劳烦什么的,便带着人往回跑了。
这一夜,母女俩,做女儿的是洗了个香香,就美美的睡了。做母亲的,却是失魂落魄的想了一夜的前尘往事,张兰下定决心,等春丫出了宫,估计霍家也废了,那她正好把郭大夫给截胡下来帮关静养胎,自己则可以直接带着春丫回扬州去了。
把这孩子放在京城,简直是颗定时炸弹,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