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春丫的伤感,不值钱。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儿,关慕青不过是回京看顾关静,读书赶考,两人各自努力奋斗,细想想,反而还挺好?!
感伤不过三分钟,春丫就说得去鸡舍山瞧瞧去。
“我警告你别瞎跑啊,这鞑子才被赶走没多久,说不定还有细作在呢,过两天咱们就要带伤兵搬去肃州卫了,到时候你再去问了吕道长就是了。“
有没有细作,反正张兰不知道,她只知道,绝对不能放了春丫出去满地乱跑。
不去就不去,反正爬山挖矿啥的,春丫也没多大兴趣,她只是比较好奇这儿到底有没有矿石而已。
关键是,春丫觉得张大夫说的也对,这打仗才打完,谁知道那山里头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人,作,是可以,可再怎么作,也不能作死不是?
于是乎,春丫一边等着王寻他们的消息,一边就跟着张兰去伤兵营“打工”,闲出屁来的徐达每日就跟在这娘俩后头,去给那些断了腿的,坏了手的伤兵做心理辅导。
之前镇北大将军从军户里找来的人,张兰和罗大夫他们商量观察下来,最后留了两女四男下来,就做为护理队来培养。
支棱起来的杨婶,被张大夫选为了护理队的队长。
几个军医当然是有反对意见的,可张大夫说,这杨婶她看着胆大心细还挺好,如果军医们没意见,她走的时候,就把没被两位御医薅走的手术用器械都留下了,或者等神兵营那里搞枪炮的事儿告一段落了,再给他们整两套新的也可以。
那几位军医觉得......杨婶做护理队队长,倒也不是不可以,关键也不是为了那些手术器械,主要还是给张大夫个面子,这女大夫本来只是为了救自己相公来的,可却分了不少精力给军中伤员,这个......他们主要是被这女大夫的大公无私感动了,绝不是因为别的事儿。
这事儿,反正就这么定了。
杨婶他们得知自己成了正式的护理队成员,也挺高兴,因为镇北将军发话说,他们这些人,只要把医疗营里头弄干净了,他们入选的这些人,每人可以抵一个征兵人头,每月多少还能发点儿军饷。
军户人家,本来就是要上前线打仗的,现在出一个人来军营帮忙大夫治病救人,这危险系数可比冲锋上阵要低多了。打仗的时候,若一户出一人,这六人家里就不用出人了,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就被他们遇到了呢?!
所以当天,徐达和春丫,又吃上了杨婶家的鸡。
五日之后,王寻和吕道长带领的寻宝小队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而屯兵营却要撤了,王宗源已经选定了北邙山一带的全部哨点,大部队阵线前移,全部分组去修缮防御工事,争取在两个月内,把北邙山一带的哨点卡口全部修缮完毕。
而徐达他们则跟着伤兵,全部撤回了肃州卫,马千户已经准备好了一排屋子,全面接收这些伤兵。
这些伤兵里,肢体没有残疾的,等伤好了,便重新入伍,由军官统一再依照入伍年限,所得功劳,再做具体安排。
而那些伤重的,有肢体残疾的,军中直接发点军饷,若是此地军户,就直接回去就是,若是扬州来的,到时候可以跟着扬州军一起回去。
一般来说,这种残疾的伤员,大部分大将是不管的,直接给点儿军饷,遣散了事,连多问都不会问的。
不过王宗源治兵还算宽厚,说了只要是扬州他带来的兵,到时候若走路不能走了,便可以乘坐马车把他们带回扬州。
徐达这人呢,忙的时候天天喊要退休,可一旦这么闲下来了,就又天天的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蹿,惹的张兰忍不住嫌弃他两句,他还要装可怜,不是说手疼,就说脑瓜子嗡嗡的。
而作精春丫这几天那叫一个愁啊,回肃州卫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到处找吕道长,得知吕道长这些天,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跟王寻往外跑,不到天黑绝不回卫所之后,春丫只能来找闲出屁的徐达求安慰。
“爹,你说会不会咱们这朝代不对头,所以那山啊矿啊,也不对头了啊?”春丫心中的这个疑问,其实已经由来已久了。她总觉得这朝代吧,既然在某时某刻发生了分叉,那他们这地里环境,也许也就不一样了呢?
徐达却摇摇头说:“这会儿应该不能够,为啥哈,爹给你分析分析。之前高考,呃,不是科举的时候,你爹我就读书,看看,还得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