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春丫和关慕青两人,晚上有时也会在茶室聊天,也不聊什么要紧事儿,基本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春丫这才发现,虽然两人已经被赐了婚,认识了也很久了,但是说到关慕青的很多事儿,其实她并不是怎么很清楚的。
她以前只知道关慕青念书似乎还不错,但是她不知道,关慕青是得了小三元的廪生,要不是因为忽闻家里巨变,他当年也许就能中了进士的,那年他才十三岁。
她更不知道,关慕青三岁便开始跟哥哥姐姐一起习武,他爹不管年龄,对孩子的要求都是一样的,他岁数最小,偶有偷懒练不好的时候,一般收获的就是一顿棍棒。
吓得春丫直说:“我们家可不这样啊,我爹娘偶尔也会揍人,可棍棒万万使不得啊。“
“放心,”关慕青忍笑说:“我自己吃过的这些苦,以后便不会给孩子吃。达叔兰姨什么都由着你和石头哥自己干,你们干的却也很好,我觉得这么对孩子,也挺好。”
“倒也......不必像我爹妈这般放任吧,我哥现在基本都散养了,我算是半散养。“春丫认真说道,“我定要多多赚钱,我的孩子,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不触犯律法,以后想干嘛就干嘛,我都支持他们。”
“赚钱的事儿,我也会想办法的。京城前些日子,开了个朵云轩,做成了几笔颇大的书画玉石生意,你可有听说?”
关慕青这么一说,春丫倒也想起来了,这也是在仁济堂帮忙的时候,听外头候诊的病人八卦来的,听说一张东晋的古画,在朵云轩卖出了三万两的高价,更有一尊玻璃种的弥勒佛像,卖出了五万两的天价。
当时她就跟张大夫说过,这生意好的,干一票,吃三年,将来等她攒够了钱,也想开一家!
春丫点点头,狐疑的问道:“难道这里头还有你的事儿?”
“老婆本全砸里头了,当然,大头是太子的私房,另有公主府富安郡王的手笔,我只是个小头而已。县主以后要买古董字画,记得光顾啊,我娶老婆可指着这买卖了。”关慕青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在春丫旁边,他连说话都不自觉的会带着几分玩笑。
“哈哈哈,好好好,没问题,等本县主发了财,去你们那儿怒买十两银子的货!!十两银子你们那儿能买什么?”
关慕青双手递上常用的扇子,“能买小生画的扇面一副吧。”
接过扇子的春丫抖开扇子,掩嘴一笑,“这东西还用买?!叫我家亦山多画上几幅便是了,本县主,不稀罕。“
关慕青的嘴角,像做了微笑唇一般,怎么都放不下来。
因为顺风顺水,再加上能见度高的时候,船老大都是夜航不停船的,所以原本一月的航程,硬生生只用了二十几天就到了。
客船快靠近扬州城外的码头时,春丫还说呢,提前那么多天,家里头也不知道,这一路又买了不少的东西,雇马车恐怕也得多雇几辆啊!!
不过没想到,到得码头,就已经有春丫已经认不出谁是谁的小厮摇着手大喊:“小姐!!小姐!!是小姐回来了!!”
然后又有认不出谁是谁的小厮,一路狂奔着回家报了信儿。
关慕青先上了岸,春丫十斤紧随其后,丹燕想跟上去,却又担心自家小姐那比上船前多出了一倍的行李再被人拿了,很是左右为难。
还是高童人好些,朝丹燕挥了挥手,“去吧,紧着你家小姐,到了扬州也得看着点儿。东西我帮你们看着。”
丹燕这才谢了高童,急匆匆上岸找自家小姐去了。
而春丫此时已经跟刚才喊她的那个热情的小厮碰上了头,“你怎么那么早就来接船了?”
“大少奶奶说小姐回家一定着急,五天前就让咱们在这儿等着了,小姐您稍等,一会儿家里就派了车来......不过车可能不够啊。”那小厮看到了甲板上的冰鉴,和大箱叠小箱,小箱叠包裹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