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方人马,齐聚在已经被打砸的不像样,后厨又在不停冒烟的龙凤楼门口,苏九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尖声怒问:“谁!!谁干的?!到底是谁!!”
徐达,春丫,还有关慕青,齐齐指向了倒在地上,一脸都是困惑的迟英杰。
“是他干的,建安侯家的大孙子。苏公公这会儿是来?”春丫飞身下墙,走到了苏九跟前,这般问道。
不会是因为菜太好吃,让他们做晚饭吧?
苏九也没正面回答,而是走到了迟英杰跟前,把他扶了坐好,叹了口气,停顿一瞬,然后很认真的问他,“迟大少爷,您这是,图啥啊?你们家第三代,就您一根独苗,您这样,让建安候和世子,怎么办啊?”
真的,苏九真的是想不通啊,为什么会有人这么作死啊?
午食的时候,皇上冒着吃吐的危险,活活塞下去了三碗碎金饭,三碗牧春鱼片汤,饱的都不能坐了,最后还硬塞了个雪媚娘进肚,看来这菜是真的好吃,不然怎么会连皇后娘娘都喝了一整碗的鱼片汤?
皇后吃了正常人的饭量,且还吃进去了荤腥,皇上便非常高兴,吃完饭,哪怕差点儿撑到驾崩,也非得让苏九来跟龙凤楼说一下,今日把那据说要提前一天准备的烧鸡准备一下,另外明天中午除了烧鸡,牧春鱼片汤也要准备,雪媚娘也别忘记。
回想完了出宫前的种种,苏九看着进进出出救火的京兆府的人和永益候的家仆,粗暴的揉了一把自己的脸,即便迟英杰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还是拍了拍迟英杰的肩膀,说了声:“保重啊!”
然后站起身,跑去问正紧张的指挥着这灭火的徐达和永益侯,这龙凤楼,到底还有救没救。
既然这事儿都被苏公公撞见了,那就最好不过,皇上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得了这消息了,所以这迟英杰,关慕青确定他是凉了,他跟龚明俊说了几句,无外乎是皇上应该不会轻饶这人的,让他千万顶住压力看管好。
然后才拉了春丫,仔仔细细的查了又查确定她真的没什么事儿之后,才呼出一口气道:“大金跑到将军府门口狂吠,谁赶都不走,还好前日你带着它来串门,看门的还认得它,便报了进来。我一到门口,它就扯着我要走,我便知道定是你们出什么事儿了,还是晚了一步。那人骂你,你别往心里去啊。”
“骂我,我当然会往心里去啊,”春丫耸了耸肩,“平白无故被骂,总不怎么高兴,好在我已经发泄出来了,你看啊,你踢了右边,我踢了左边,到底还是有点默契的。”
说完,两人看向了此时两边脸颊已经高肿的迟英杰,这会儿这人的嘴倒是不发声了。
主要吧,嘴的主人,非常的懵圈。
啥意思?!
那矮墩墩的家仆,所以不是家仆?!
这关公子,关公子?!不是王宗源那做了太子侍读的妻弟吧?!
那他喊贱婢的那女的?!应该就是那什么沛丰县主,好像是那姓关的未婚妻?!
可是!!苏公公又为什么说他爹和爷爷怎么承受得住?
啥意思?他这是要被杀头了吗?!
出门的时候,家里头母亲和祖母不都说了,这徐家就是扬州乡下来的,没有任何根基的人家吗?
所以砸了他们的买卖,应该顶多赔钱吧?
苏公公为什么叫他保重?!
平日迟英杰吃瓜,也吃,可瓜跟人,往往很难对得上号,外加关慕青鲜少社交,春丫更是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所以京城里能认出这两位的,真的不多!
他们建安侯府,当初连忠勇伯府开府宴都没去,跟忠勇伯家更是毫无交集,故而他的确是不认识徐达春丫他们的。
所以他虽然听了很多徐家的流言,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徐家人。
可......貌似现在情况变得有点......失控了,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