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侯走后,张大夫和春丫就立刻对徐达展开了一波声讨。
一个说,人家送钱上门,怎么还有找的呢?要不是我武艺高超,胆识过人,这会儿躺在床上的就是咱们仨了!!大金可能也被炖了呢!多拿他五万两,不为过吧!?
主要是五万两,也不多啊!!
一个又说,徐达你惯会人前装样子,在家是抠抠搜搜,对外人是五万两当零头直接抹了。
五万两啊,徐达你五百两的年俸,五万两得赚一百年啊!
“不是你们让我要十万两的吗!?”徐达觉得自己很无辜啊。
“让你读书怎么不读?!让你戒酒你戒了三天有没有?怎么这会儿突然这么听话了?”张大夫一边数落徐达,一边给他添菜,如今龙凤楼的厨子都在家,每日他们家忙忙叨叨的就是吃食,中午一顿都吃上了八个菜,恩格尔系数直线飙升。
虽然张大夫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但是这家庭恩格尔系数的直线飙升,抽丝剥茧,源头就在建安侯府,让他们多赔点儿买菜钱怎么了?
不要五万两,多要五百两,报销了他们家这些日子的菜钱也好啊!
家庭妇女总归是要为家庭打算打算的嘛。
春丫夹起一块炸鱼条,“我爹呢,肯定被建安侯那看着朴实无华的话术给说服了。也是,这位爵爷吧,说话办事儿还算有点儿章法,看得出以前也是个狠人。不过就是教育儿孙有点儿问题,咱们这算是间接帮了建安侯府教育下一代,附加服务,是不是多少得收费?咱们跟他们,又不熟。”
“黑心鬼!”徐达夹起一块张大夫给他挑的红焖羊肉,“差不多得了,没错啊,我是不想多收那五万两,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既然到了咱们心理预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徐达这人行走江湖,别的本事没有,这情商多少还是有点儿的。他这人心也宽,差不多先生一个,什么都是差不多就行了。
母女俩突然不说话了,互看一眼,然后点点头说行,你说的对,然后继续闷头吃饭。铁头还很殷勤的给徐达盛了一碗老母鸡汤,试探的问道:“爹,您说养我的那话,还作数吗?”
“不作数了,”徐达翻脸无情,“你该读书就得好好读书,既然跟建安侯家都已经和解了,今日爹爹带你去找个男十斤,明日你便带着去学堂吧。”
铁头撇了下嘴,嘟囔了句大人怎么能骗人呢,然后扔了个烤鸡的翅膀给大金,他现在只觉还是大金最好,从不骗人。
大金叼了鸡翅,就甩着尾巴出了餐厅,徐达直问春丫,“这狗干嘛去啊?这些天怎么老不见他在家?”
“社交吧。”春丫答道。
张大夫皱眉又问铁头,“你是不是又跟大金刨狗洞了?不然咱们家也没开狗洞,大金怎么出去的?”
“没有!我读书呢!”铁头觉得自己现在也是男人了,男人怎么能刨坑挖狗洞?!
张大夫转头看向春丫,春丫展示了一下她的弘二头肌,虽然因为穿的衣服多,啥都看不出,但是也不妨碍春丫嘚瑟,“我也没有,我练武呢,看我这一身腱子肉!”
看着女儿发不出脾气的张大夫叹了口气,才道:“改天让下人找找,找到了堵上吧,京城乱七八糟的人多的很,一会儿再被人炖了。”
除了怕大金再惹事儿被人炖了,张大夫还想着,狗遛狗,到底也有点儿危险,大金再聪明那也是条狗,万一不小心再给人咬了,这儿可没疫苗打。
一想到这事儿,张兰突然就坐不住了,放下碗筷就说自己吃好了,要去找找书,看看有没有什么方子可以治狂犬病的。
作为春丫的老母亲,张大夫隐藏版的人格,的确也有点儿跳脱的成分在里头。
张大夫走后,徐达才想起母女俩反常的行为来,前一刻还在批判他,后一刻他说了句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就没人反对了?
于是徐达问春丫,“你刚点头啥意思?”
“啥点头!?”春丫嚼吧着干炸丸子,歪头看着徐达。
徐达解释,“就是我一说不能多收人钱,你们就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