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春丫静静的坐在船舷边看着远处,想着心事。
十斤问丹燕,“春丫小姐,没事吧?”
“可能是想老太爷老太太他们了吧。”丹燕被春丫一哭,情绪也很低落。
可这两人的嘀咕,实在是太大声了,坐在旁边的春丫听了个清清楚楚,于是她跟两人说:“我没事儿,你们玩儿去吧,我一个人想会儿事情。”
丹燕赶忙拉着十斤走了,顺带喊了声荀州,“单姑娘烤了鱼片,问你喂不喂猫?”
荀州一叠声喊着喂,和西风两人,跟着俩丫头也往后头甲板去了。
只留大金一狗,蹲在春丫脚边,任凭春丫怎么撸,它都乖乖趴着。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春丫都显得格外的沉默,张兰和徐达都安慰她,如果实在喜欢待在扬州,下回回去再路过,留在扬州住段时间也行。
可春丫却说:“我想的不是这事儿。我就是有点儿奇怪宁海的事儿。”
说到宁海的事儿,徐达来了精神,“怎么说?”
“之前爹您回来说,说王寻之前剿匪,除了海面上的大战之外,小撮打家劫舍的流寇也不少,关键流寇好像有什么渠道得到消息,只要王寻出动,他们就可以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你们都觉得,当地的卫所,肯定有人与倭寇勾结,是这样吧?”
徐达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可是我有一点不是很明白,”春丫继续说道:“如果说,卫所跟倭寇有勾结,那.....王寻出海剿匪,怎么会成功的呢?
照理如果有勾结的话,卫所不是应该提前预告给倭寇,让倭寇趁早跑路吗?哪怕对战,敌方肯定也会提前做足准备,王寻怎么还会成功剿匪几次呢?
反倒是到了小规模的流寇那儿,却有内应报消息给他们,这感觉不太合理啊。”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徐达,被春丫这么一质疑,倒也觉得奇怪了起来,可是......“那王寻不是还在剿匪的时候,在倭寇船上发现了咱大乾的枪支吗?如果不是内应给倭寇的,那还能是哪儿来的?”
张兰听的脑瓜子嗡嗡的,春丫也摇头,说自己还没想明白。
因为明日就要到宁海,马上就要投入到紧张的战斗中去了,所以吃完晚饭,三人略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这些想不明白的事儿,还是到了宁海看看情况,问问王寻再说吧。
春丫躺在床上转辗反侧,直翻到了下半夜,才渐渐入睡。
可她也没入睡多久,突然闻得一阵大金的狂吠声,其中还夹杂着器械的打斗声和西风荀州的呼喊声。
春丫惊醒过来,摸黑赶忙把大哥给的软甲穿上,然后披上外套,穿上鞋子,跟瑟瑟发抖的丹燕说了句赶紧藏好,便从后窗翻了出去。
春丫先去隔壁房间摇醒了十斤,让她准备好大弓跟自己走,然后让单姑娘千万躲好,别乱跑,这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前甲板上的打斗声已经非常激烈,春丫立刻带着十斤跑到了甲板上,就见荀州西风已经与几个黑衣蒙面人缠斗在了一起。
不远处还有小艇在靠近,目测有七八艘小艇,全是朝他们这儿来的。
“春丫!!”此时徐达的声音从春丫身后响起,春丫立刻转头问,“爹!!手雷呢!?”
“吕道长知道在哪儿!!”
徐达话音刚落,就听春丫喊了一声:“十斤!护好我爹娘!”之后便飞身而起,在船尾借了一把力,腾空直接跳到了后头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