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春丫的痛哭,来的快,去的也快。在高童岔开着腿走过来的时候,春丫已经停止了她的莫名其妙的哭泣,转而好奇的看着高童那诡异的走路姿势。
她揉着眼睛问关慕青,“高侍卫这是受伤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你这是来干嘛来了?啊!你科举考的可还行?你.......不会是新来的县太爷吧?!”
关慕青看春丫虽然黑瘦不少,且见面就哭,可这嘴却还是那么的伶俐,说着说着,还把真相给说出来了。
他一路上那忐忑的心,此时也落了地,他拉下春丫拼命揉眼睛的手,说道:“怎么就那么聪明?是啊,我就是新来的县太爷。科举也是按照你的要求,考了二甲传胪,并没有簪花游街,也没有被人看去。”
春丫呵呵傻笑两声,扯着关慕青的手晃了起来,说了句还是你厉害,坐门槛上的道玄就端着盘子扯着十斤要走,边走还边一叠声的说:“别看了别看了,看多了长针眼。”
十斤却很好奇,“高侍卫这是咋了嘛?”
骑马累着小兄弟了!!还能咋了?!
若是徐达问他,道玄肯定会这么回答,可若带坏了十斤,徐达家那母老虎可凶的很,他只能含糊的说道:“受伤了吧~~行了,走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别一会儿看多了影响胃口。”
可怜刚走到的高童却不得不站在春丫和关慕青旁边,听关慕青解释说,高童这是骑马骑多了,腿疼。
“啊?”春丫快速扫了一眼关慕青,“那你呢?”
“我没事,我自小在北境长大,几乎就是在马背上长起来的,这点路不算什么。”
春丫这才放下心来,同情的看了高童一眼,然后建议道:“我娘在家呢,高侍卫,要不要问我娘要点儿药啊?”从这走路的姿势来看,这位大哥,伤的还不轻。
作为一个伪少女,一说骑马,春丫肯定就知道大哥伤哪儿了!不过她倒也没道玄那么豪放,她只觉得是高童骑马可能是磨破了大腿了。
“不用,谢谢,我休息两天就好了!”高童立刻拒绝。
呃,既然人家都拒绝了,春丫也不好勉强,又转头笑嘻嘻的跟关慕青说:“既然县太爷来了,那我有好东西给你瞧!走,去市舶司,咱们家如今住那儿!”
关慕青点头说好,也不问是什么好东西,便一路傻呵呵的跟着春丫走了。
可怜高童刚咬牙挪到春丫的小饭馆,才站着歇了口气,这会儿却又要重新挪回去!
早知道,青少爷喊他别跟着,他就不跟着了!!
等三人走了,于掌柜那满头的问号,就成了360度无死角全包围的问号了。
刚刚那小青年是县令?!
他们宁海又有县令了?!
那小青年,跟小东家,是一对儿?!
小东家到底是什么路子的人啊?!
于掌柜看着本月盈利一两的账册,陷入了沉思。
这都能盈利!?果然这小东家,绝非凡人啊!
可是,她到底是谁?!市舶司新来的那官老爷,他可得去打听打听清楚去!这家就这么厉害的吗?县太爷还没上任,就已经往他们家跑了?!
问题太多的于掌柜,觉得非常的心塞。
不过于掌柜再怎么心塞,春丫却是不管的,她一路跟关慕青慢慢走着,主要是等高童能赶上他们的,一路聊着关慕青是怎么到的宁海。
原来,关慕青从京城出发之后,就一路风雨兼程,不管路上怎么难走,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别的时候便只管骑马行进。
要不是出来的时候,选的是将军府最好的黄骠马,换了一般的马,可能就被关慕青直接给熬死了。
他一路紧赶慢赶,原本一月的路程,硬生生缩短到了二十天。
刚进宁海县内,他就觉此地萧条非常,心下更是着急。可再着急,关慕青也还是先到了县衙里,拜见了白巡抚。
白巡抚都有点惊着了。
他都没收到吏部的文书,这县令,却已经到了?!
这人怎么还跑在送信的前头了?
要不是那文书看着无误,这小年轻报的身家又有点惊人,宁海县又属实是块烫手山芋,正常人一般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儿干来这儿骗官做的,白巡抚都准备好要喊衙役抓人了!
刚刚那小子说的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