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建安侯越听越不明白了。
忽而有护卫喊了一声:“张大夫来了!”,几个凑在门口偷听的人这才转过头来,里头的叫骂声,也渐渐停了。
“走吧,”张大夫看了眼春丫的造型,忍不住说:“你这头发,又是怎么了?”
张大夫很不合时宜的决定还是得让儿媳给送个丫鬟来,不然春丫这造型老这么随意,也实在不太行。
可春丫觉得自己这样挺好,“头发怎么了?干净整洁又方便,我觉得挺好的呀,走吧娘,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沿海人民能不能过上十年的太平日子,全靠你了!”
说完,便拉着张大夫往大牢里头去了。
然后又是一番先礼后兵,鬼哭狼嚎,不出一个时辰,两份新鲜出炉的供词便得了。
张大夫,是个大忙人,这边捅好了刀子,那边又有人来找,说是医馆有人来找了,于是擦吧擦吧手,张大夫便走了。
建安侯忍不住问徐达,“忠勇伯啊,你这睡在你家夫人旁边,脖子不觉得凉飕飕的吗?”
“不觉得啊,不纳妾,不喝花酒,脖子就不会凉啊,正好,我对这两样一点儿兴趣没有,脖子好着呢!”徐达心想,咱俩夫妻是什么样的过命交情,你这老头儿压根不懂!
建安侯好一番感叹还是忠勇伯艺高人胆大。
其实这会儿建安侯拿到了供词,春丫就可以走了,但是她还是不怎么放心她老爹。
所以她还是忍不住扯了徐达叮嘱两句,“爹,我看他们那乡下土藩主还是最合适,浪人势力太小,估计哪怕有咱们的支持,也不一定能胜任搅局的角色。
大名势力又太大,得了我们的支持,说不定马上就统一了倭国,到时候对咱们反倒不好。
土藩主,有一定的势力,也有一定的经济能力,但是却又比大名穷,手下的人比大名少,得了咱们的支持,搅局十年不成问题!若到时候他们强势了,说不定咱们还能扶持把别的什么势力。”
“没错,”徐达说道:“我一听你说的证词,也觉得肯定是土藩主做咱们的枪最合适,你放心,让倭寇不得安生,是你爹我毕生的心愿,咱们一定不费一兵一卒,让他们倭国再乱上十年!”
春丫点了点头,把手上的供词都拍在了徐达手里,“好!!那就交给您了!!”
说完,便带着十斤走了。
很多事儿吧,她作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掺和太多的确不太好,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留给大人们吧!小姑娘,得去干饭啦!!!
留在卫所的徐达,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给建安侯一分析,建安侯一拍大腿,“妙啊!!此计绝妙!!不过,我有个疑问,若咱们卖了武器给倭寇,他们反杀我们怎么办?”
“卖火铳,红夷炮给他们啊!干嘛要卖咱们用的给他们啊?”徐达觉得建安侯很是一副不聪明的样子。
“倒......也是哈!”神兵营的枪支都出到第三代了,卖个弗朗机人本来就在卖的火铳给倭寇,建安侯觉得这生意倒是很能做得!
不过,建安侯还有问号没有解答,“不对啊,他们本来没钱才来咱们大乾的啊.....这会儿叫他们买武器,他们哪儿来钱?”
“让他们去赚啊!咱们扬州斓云记,卖什么,建安侯知道吧?”徐达问道。
“棉布?!”建安侯问道。
“对啊,棉布!咱们先把棉布卖给他们,他们可以回去卖,这布料,咱们产能大的很,要不是怕棉花供应不上来,咱们这产能且要提高呢!这布料价格又便宜,最适合拿去贫穷的小国卖了。
等他们赚了钱,再回来买武器,火铳咱们只要小改一点,东西呢比弗朗机人的好一点,价格呢比弗朗机人的便宜点,倭寇有啥道理不跟咱们买呢?”
反正这火铳跟机枪,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哪怕倭寇现在有火铳,那也完全不是大乾的对手,大乾手里的武器,现在对倭寇来说,根本就是高纬打击。
不过这事儿,建安侯想了想,还是说:“这事儿,我可以给皇上进言,但是兵部和内阁不一定会允,毕竟卖物资和武器给敌国,听上去就很危险,忠勇伯,你就不怕被皇上当成奸细吗?”
“不怕,”徐达正色道:“若皇上不信,我可以此生不再踏入神兵营,为了大乾,被皇上夺爵我也是在所不惜的!”
站在门外的荀州,心中忍不住吐槽,又来了又来了,他又来了!!
不过建安侯没听过这么狠的话,马上说老夫绝对信任忠勇伯,到时候一定为你作保,你可千万不能丢下神兵营啊!!
徐达捶胸顿足,又狠狠表达了一番对倭寇的厌恶,和对皇帝的忠诚,这才喊了俩护卫,往家去了。
他还说,在皇上没有再次应允前,他为了以证清白,这两日交接完手头的事儿,就不再往神兵营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