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关慕青在三月初十,准时回到了扬州,正式准备迎娶春丫。
按照规矩来说,新郎新娘,在成亲之前的一段时间内,是不可以相见的。
可关慕青和春丫两人,根本不拿这种规矩当回事。
每晚就在房顶上约会聊天。
关慕青还时不时的带了点心宵夜来,两人恨不能在老徐家的房顶上搭个赏月台出来。
而蹲在他们后面的,还有荀州和西风,西风怀里,还有只大橘猪。这老徐家的屋顶,不可谓不热闹,扬州城里哪怕家家户户都闹毛贼,老徐家也绝对不会闹的。
到了三月十八,道玄半夜突然回了扬州。
他翻墙进府,准备去大厨房让值守的厨娘给搞点吃的。
上墙瞧见老徐家的屋顶上蹲满了人,他忍不住嘲讽,说这都四个人了,怎么不弄张桌子在屋顶上打马吊啊?!
春丫看到师父倒是高兴的很,问说道辛师傅有没有回来?
“他回来了,咱们的场子怎么办?!如今宁海洋人多的很,这回回去,我还得从我那无名禅寺里头,多扒拉两个人去宁海呢!”
“可是您那禅寺,统共就俩僧弥啊......”春丫说道。
道玄转头打量了几眼关慕青,“这位施主,我看你骨骼清奇.......”
“走开,走开!!我的,这位施主是我的!您少打主意啊!”春丫说着话,一把抱住了关慕青。
道玄则一路yue着飞走了。
被春丫抱了个满怀的关慕青,只觉此刻幸福无比。
可惜,这幸福的一刻,很快就被张大夫的怒骂给打破了。
“你们俩!下不下来?!不下来信不信我把你们捅下来?!有完没完了还?瓦都给我踩碎了!”
院子里的张大夫拿着根鸡毛掸子,叉腰指着屋顶上的两人。
两人只能飞身下了房顶,关慕青连连道歉,说再不会有下次了。
张大夫拿着个掸子跟关慕青说:“我可告诉你,明天咱们送嫁妆,你就给我好好在家迎着,晚上早点儿睡,再不许半夜三更跑来了,后日要是掉链子看我揍不揍你!”
“好的,娘!我明日就不来了,咱们后日见!春丫,等我......”
“啾咪,么么哒,等你哟!”春丫就没有什么正经的时候。
惹的张大夫拿着掸子把人给直接轰走了,然后揪着春丫回了房,让她把准备放嫁妆箱里的绣品,都拿出来。
春丫略显尴尬的清了下嗓子,磨磨蹭蹭的把自己的手工活拿了出来。
张大夫翻看了下,叹了口气,“到底为什么,你这女红一点儿都不带进步的?!”
“可能是因为......遗传?”春丫试探的说道。
“我......我到底还是比你好些的吧?!”张大夫垂死挣扎。
春丫摇头,“没有,娘,你对自己要有清楚的认知。”
眼见张大夫就要恼羞成怒,站在门口的丁香,鼓足勇气插嘴道:“夫人,若实在不行,奴婢可以帮小姐.....”
“别!不用!!就把这些放嫁妆箱里,好坏也是关木青受着。”
春丫也说不用,“说不定能穿呢?这鞋底子我扎了好久呢。”
“他能穿,也是他的本事。好了,东西给我吧,明天就放嫁妆里头送出去。你赶紧睡吧,明天早点儿起,别宾客来了,新娘却还在睡大觉。”
说完,张大夫便夹着春丫的手工活走了。
明天送嫁妆,就是婚礼的开始,张大夫只求千万不要出啥幺蛾子,安安稳稳的把春丫这锅扣关慕青脑门上,她就功德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