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急道:“大事不好了!宋锐出事了!”
温宛两眼一黑。
……
按照阿飞发的定位,温宛披上外套就飞快打车赶了过去。到了之后,他才发现这地方离他们那个街区意外地近,完全是走路就能到的地方。
而且居然还不是医院!看样子只是个开在街头巷尾的无牌照小诊所。
温宛要被阿飞这个蠢货气哭了,人都受伤了,怎么还能不去医院!
车子停在巷口外面就进不来了。温宛付钱下车,匆匆地往里面赶。
巷子狭窄,又因为楼房外老式的空调外机,地上永远淌着泥水。温宛中途经过一间荧光粉色的足浴店,里面几个翘腿坐着玩手机的女人,用不明的目光打量这个深夜的过路人。
他终于找到了阿飞说的“郭氏正骨堂”。
看门口摆的旧灯箱,这里居然还有推拿,针灸,拔罐等等业务。温宛拉开玻璃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低头打游戏的人。听说要找人,随手就指了一个房间给温宛。
说是房间也不对,店面的里面都是用木板隔出来的一个个简陋的隔间。这里空气混浊,怪味弥漫。温宛一路紧皱眉头,敲门进去,一直到看见宋锐的人就坐在里面,他的眉头这才渐渐要松开。
温宛光看他一个人了,其实里面不止宋锐。有一个穿着皱巴巴的白大褂的医生、一如既往地站在墙角的阿飞、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叼着烟的人,想必是阿飞口中的“二哥”了。
温宛快步走向宋锐。老二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紧张地追问医生:“那还要多久才能好?”
那人慢吞吞地道:“少说要一个月吧。年轻人身子骨硬,或许能好快点。”
万幸的是,温宛看宋锐整个人似乎还是还好好的,看不出有受伤的地方,一点也不像阿飞口中的“出了大事”。精神似乎也还好,他坐在一边的推拿床上,看见温宛进来,黑亮的眼睛便像小狗狗一样巴巴地跟着他转。
温宛扶着他的肩把人上上下下把弟弟检查了一遍,一边问阿飞:“宋锐伤到哪里了?”
宋锐见温宛到了他旁边却迟迟没有动作,默默地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他这时正是温宛眼中那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弟弟,温宛看都没看,下意识就把他的手牵住了。
宋锐满意了。温宛更担心了,觉得弟弟肯定是受了惊吓。
那个老医生在一旁慢慢悠悠地搭话:“也不是什么大事。打人打太狠了,把自己的手指打脱臼了。”
“小兄弟下手挺狠啊。我郭某人从医十数年,第一次医打人打脱臼的。”
温宛:……啊?
“宋锐为什么还会打架,宋锐今天已经没有比赛了。”温宛看向阿飞。
阿飞只好苦笑:“哥,你走之后宋锐又上场了。”今天的镇定剂不知道为什么没起作用,宋锐后来自己上场了。
拳击类运动的选手经过长期的力量训练,最后都能练出威力巨大的重拳。出拳力量一大,加上手部的防护不到位,宋锐的受伤一点也不奇怪。
一般正常人一晚上比赛个两场已经是体力极限。宋锐今晚在赛台上站了三场,打到后面,还是老二发现他赢的速度变慢,这才看出他受伤了。当时都不知道已经脱臼多久了。
温宛这才转向宋锐求证。
宋锐坐着,无声地仰着头看他的时候,天然透出一种让人舍不得说重话的气质。
温宛心一软,想起宋锐现在是个病号,他也是个受害者,心中那个无害弟弟的形象瞬间又占了上风。
阿飞:不,哥……你要不再仔细看看……
老二抽完一根烟就黑着脸要走了。一想到宋锐有一段时间不能上台赚钱,他就心痛得不能自已。他斜斜瞥了站在宋锐旁边的温宛一眼,开门走了。